通,偏見如荊棘攔路,她在小酒館洗盤打工,常遭刁難。一日,酒館醉客鬧事,艾拉忍無可忍,登臺高歌家鄉民謠,異域風情曲調瞬間馴服躁動,眾人沉醉,老闆自此留她駐唱。舞臺漸大,名聲漸響,艾拉用歌聲編織文化橋樑,每張專輯都藏東歐苦難與堅韌,旋律跨越大洋,迴響在世界各角落,撫慰無數遊子與苦難者心靈。
暮年,艾拉榮歸斯特林,小城已煥然一新,和平鴿在廣場咕咕覓食,孩童歡笑穿梭古蹟。她舉辦返鄉音樂會,門票秒罄,各界人士齊聚,從昔日戰友到異國知音。舞臺上,艾拉白髮蒼蒼,目光灼灼,歌聲響起,往昔歲月奔湧而來,防空洞幽咽、黑市喧鬧、劇院輝煌、街頭抗爭,皆凝於音符,在重建的音樂廳完美聲學設計裡縈繞不散,化作永恆迴響,是個人史詩,更是時代證言。曲終,全場靜默,繼而雷鳴掌聲,艾拉淚目,她知,這一生跌宕起伏,皆隨這回蕩歌聲鐫刻進歷史,成為不朽傳奇,供後世代代傳唱、汲取力量,無懼時光淘洗,永遠鮮活,永遠激昂。
艾拉永遠激昂
在那片廣袤無垠、風沙彌漫的西北戈壁深處,有一個名為磐石鎮的地方,四周群山環抱,褐黃色的巖體在烈日炙烤下仿若散發著滾燙的熱氣。小鎮不過寥寥幾條街道,土坯房錯落分佈,街邊偶爾幾株耐旱的沙棘樹在狂風中倔強挺立。艾拉就誕生在這片粗獷荒蕪之地,自呱呱墜地起,便與這片土地的堅韌血脈相融,開啟了她永遠激昂的人生征途。
艾拉的童年,是在父輩們開採礦石的叮噹錘聲與礦井通風口的呼嘯風聲中度過的。父親是堅毅的礦工,每日清晨,晨曦未破,便裹著滿是補丁卻洗得乾淨的工裝,揹著沉重工具包,踏入那黑不見底的礦井。艾拉總會追至門口,小手攥緊父親衣角,父親便會蹲下身,粗糙大手揉揉她頭髮,目光堅毅:“乖囡囡,好好唸書,別像爹困在這地下。”艾拉懵懂點頭,望著父親背影消失在礦洞口,直至那盞昏黃礦燈微光被黑暗吞沒。
學校是幾間簡易平房,桌椅破舊搖晃,黑板斑駁不堪。艾拉卻如飢似渴汲取知識,書本缺頁殘損,她便用歪扭字跡補齊;鉛筆短到握不住,就套上竹筒繼續寫畫。她尤其鍾情語文課,誦讀詩詞文章時,嗓音清脆嘹亮,似要衝破教室簡陋四壁,那股子認真勁兒常引得老師側目讚許。課餘,她穿梭礦工家屬間,幫著洗衣做飯、照顧幼童,瘦弱身軀忙得陀螺似轉,鄰里皆誇這丫頭懂事,艾拉卻只盼為辛勞父輩分些重擔,眼中光芒熾熱如戈壁驕陽。
少年時,家中突遭變故,父親在礦井事故里重傷,失去勞動能力,家庭支柱傾頹。母親整日以淚洗面,艾拉收起悲傷,決然輟學,接過父親安全帽,踏入礦井。初次下井,逼仄通道、刺鼻氣味、昏暗光線令她幾近窒息,沉重礦石擔在肩頭,稚嫩肩膀如被重錘猛擊,雙腿發軟打顫。但每念及病榻上父親與愁容滿面母親,她便咬牙硬撐,一步一步挪移,汗水混著煤灰在臉上蜿蜒成黑色溪流。收工後,她在昏黃燈光下自學課程,書本汙漬斑斑,筆記密密麻麻,那求知火焰在困苦中燒得更旺,宛如夜空中最亮星辰,熠熠生輝。
彼時,鎮上來了支教老師林嶽,年輕朝氣,懷揣改變小鎮命運夢想。他發現艾拉自學一幕,大為震撼,自此常為她補習,帶來外界書籍報刊。艾拉由此知曉大山之外世界廣袤精彩,心底渴望瘋長。林嶽鼓勵她重拾學業,艾拉卻無奈搖頭:“老師,家需我撐著,走不出去了。”林嶽目光灼灼:“艾拉,你有凌雲志,怎可困於此!知識能真正撬動這大山,改變一切!”這話如驚雷,震醒艾拉心底沉睡力量,她決心邊做工邊備考,日子似發條上緊的老式鐘錶,忙碌急促卻分秒必爭。
機遇悄臨,縣裡爭取到稀缺職業培訓名額,給磐石鎮一個指標,艾拉憑藉平日積累知識與不屈韌勁,在選拔中脫穎而出。培訓課程艱深,涉及機械原理、電子技術,對僅有初中基礎的她不啻天塹。課堂上,她緊盯黑板,不放過絲毫細節;實操時,反覆拆解組裝裝置,手指磨得鮮血淋漓,纏上布條繼續。夜裡,室友酣睡,她躡足樓道,借微弱燈光默背公式、覆盤流程,睏意襲來,便狠掐手臂,淤青滿布卻渾然不覺,心中唯有奮進鼓點,激昂作響,要憑所學改寫小鎮命運軌跡。
學成歸來,艾拉投身鎮礦技術革新。老舊採礦裝置在她手下煥新,故障頻發機器經除錯順暢轟鳴,產量漸升,安全隱患銳減。她組建礦工夜校,傳授新技術,礦工們圍坐,目光從最初狐疑到後來欽佩,認真筆記、踴躍提問。艾拉穿梭其間,講解示範,聲音沙啞卻中氣十足,那是知識傳播火種,點燃眾人希望,於戈壁風沙中迴盪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