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祖父英勇、祖母慈愛、利奧溫暖如初,海風靜靜聆聽,拂過歲月褶皺,溫柔撫平傷痛。
一日,鎮上來群藝術生寫生,帶隊老師模樣竟似利奧,艾拉心驟緊。對視瞬間,歲月轟然作響,利奧眼中驚喜難掩,身旁妻兒笑意盈盈。艾拉大方招呼,寒暄裡知他攜家人故地重遊,重拾舊憶。午後,艾拉引著孩子們與利奧一家同赴海灘,孩子們堆沙堡、逐海浪,笑聲灑落沙灘。艾拉與利奧漫步遠處,海風撩起白髮,利奧感慨萬千:“這片海,你的模樣,從未走出我夢。”艾拉望向海天交接,淺笑:“它一直在,守著奧倫,守著我們。”此刻,海風輕拂,攜著釋然與祝福,環繞眾人,似無聲呢喃:生命如潮起潮落,愛與美好永存心底,無懼時光。
多年後,艾拉垂垂老矣,奧倫依舊。孫輩圍坐榻前,求聽傳奇過往,艾拉目光迷離,望向窗外大海,輕啟唇,海風自窗欞擠入,拂動床幔,她聲音漸弱卻清晰:“聽,海風在講,那是我一生……與海相伴,愛從未息……”語畢,含笑闔目,似睡去,窗外海風嗚咽,如奏響送別輓歌,又似迎接新生序曲,於奧倫小鎮永恆迴盪,守著艾拉故事,歲歲年年,無休無止。
艾拉永恆迴盪
在那片被戰火反覆灼燒過的東歐大陸,有一座名為斯特林的小城,殘垣斷壁在斜陽下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廢墟中頑強生長的荒草於風中瑟瑟發抖。艾拉就出生在這裡,伴隨著遠處不時傳來的槍炮餘音,開啟了她波折跌宕的人生旅程。
艾拉的童年是在防空洞裡度過的,昏暗潮溼,充斥著人們的恐懼嘆息與孩童壓抑的啜泣。母親總會在空襲間隙,藉著微弱燭光為她哼唱古老民謠,試圖撫平她緊蹙的眉頭,那旋律宛如從廢墟縫隙中艱難擠出的一線生機,在狹小空間悠悠迴盪,是艾拉對安寧最初的懵懂嚮往。父親則常在洞口用舊報紙折出飛鳥,朝洞外扔去,告訴艾拉:“看,自由總會飛出去的。”儘管彼時外面只有硝煙瀰漫。
戰爭稍歇,艾拉隨家人走出防空洞,映入眼簾的是千瘡百孔的街道,倒塌房屋像沉默巨獸,磚石碎塊散落四處。學校在教堂臨時搭建,艾拉每日穿梭廢墟上學,破舊書包裡裝著稀缺紙筆與滿溢夢想。她痴迷音樂,常收集廢棄金屬物件,敲打出奇異節奏,引得小夥伴圍聚,那清脆聲響似在廢墟奏響重生鼓點,於破敗中頑強宣告希望不死,成為街區獨特一景,引得大人們也會短暫忘卻愁苦,會心一笑。
家中生計艱難,艾拉課餘便隨母親在黑市擺攤,售賣手工織物。市場魚龍混雜,時有衝突紛爭,艾拉學會用聰慧目光洞察人心,以軟糯嗓音巧妙周旋。一次,幾個流竄兵痞欲搶奪貨物,艾拉急中生智,放聲高唱家鄉情歌,空靈嗓音引得人群聚集,兵痞忌憚眾人目光,悻然離去。那歌聲在嘈雜黑市突兀響起,又似有魔力般令喧囂靜止,迴盪許久,自此,市場小販皆知這瘦弱女孩有副能“震場子”的好嗓子。
青春期悄至,艾拉出落得楚楚動人,眼眸藏星,身姿似風中白楊堅韌輕盈。此時,城中來了個文藝援助團,成員皆是各地藝術家,旨在用藝術慰藉創傷心靈。團裡有位年長音樂家奧利弗,偶然聽到艾拉哼唱,驚為天籟,力邀她加入合唱團訓練。艾拉初登正規舞臺,面對聚光燈緊張得手腳冰涼,可歌聲一起,如洪流破閘,往昔苦難凝練成情感厚度,注入每段旋律,唱哭臺下無數歷經滄桑之人,那歌聲在修復後的劇院牆壁間激盪迴響,衝破戰爭陰霾,為小城帶來久違振奮。
好景不長,政治陰霾再度籠罩,援助團被無端汙衊、驅逐,奧利弗臨行前將珍藏樂譜塞給艾拉:“別讓音樂停,它是你的劍與盾。”艾拉淚別恩師,藏好樂譜,轉身投入為平民爭取權益的暗流湧動中。她借歌聲串聯人心,在秘密集會低聲吟唱抗爭之歌,那旋律似暗夜火種,於人群心底傳遞,鼓舞著一顆顆疲憊卻不屈靈魂,從逼仄地下室飄出,縈繞在軍警巡邏的街巷,令壓迫者心生惶恐,又無法捕捉來源,成為無聲卻有力的吶喊。
一次示威遊行,局勢失控,軍警暴力鎮壓,艾拉為護身旁孩童被棍棒擊中,倒在血泊。恍惚間,她似看到童年防空洞溫暖燭光、廢墟上飄搖紙鳶,歌聲卻不受控制,自咽喉逸出,起初微弱,而後在混亂街頭高昂揚起,眾人驚愕,旋即受感召,呼聲與歌聲交織,如洶湧浪潮回擊暴力。艾拉被救起時,重傷瀕死,小城為她祈禱,那夜,家家戶戶傳出哼唱,是她常唱曲調,匯聚成磅礴力量,撐著她熬過生死關,歌聲於夜空中永恆迴盪,成團結象徵。
康復後的艾拉被迫遠走他鄉,登上西行渡輪,行囊僅幾身舊衣與樂譜。異國他鄉,語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