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商玦背對著他們,在床板投下的陰影中不自在地捏著鼻樑骨。
&esp;&esp;等身後安靜下來,他才抖落開一塊新毛巾擦桌子。桌面挺乾淨的,大概是有人會定期清潔。商玦不用想也知道是陸嶼行乾的,這傢伙受不了室內有髒東西。
&esp;&esp;熄燈前半小時,商玦總算整理完,換衣服去洗澡。
&esp;&esp;晚上從學校到他家來回跑了兩趟,又在宿舍裡折騰兩個小時,他累得夠嗆。
&esp;&esp;吹過頭髮準備從陽臺回去時,他跟從宿舍裡出來的陸嶼行打了個照面。
&esp;&esp;商玦沒打招呼,邁步打算繞開他,結果陸嶼行關上了陽臺門,沒讓他走。
&esp;&esp;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esp;&esp;商玦:“有事?”
&esp;&esp;整個封閉的陽臺都被商玦沐浴露的氣味燻得很好聞,陸嶼行緩了兩秒神才說:“你……缺錢了?因為之前跟家裡的矛盾?”
&esp;&esp;商玦警惕起來:“你不會挑在這時候要我搬走吧?我東西都搬過來了。”
&esp;&esp;陸嶼行蹙眉,“那是你的床位,我有什麼資格讓你走?”
&esp;&esp;“……哦。”商玦這才回答了他的問題:“不缺。不是。”
&esp;&esp;“那為什麼搬回來?”
&esp;&esp;為了追你。這麼說你會不會很膈應?
&esp;&esp;商玦:“我想搬就搬。”
&esp;&esp;陸嶼行沒了話說。
&esp;&esp;商玦之前提過自己更喜歡住宿舍,忽然想搬回來住也合情合理。
&esp;&esp;陸嶼行不願意自作多情地往自己身上想,免得失望。
&esp;&esp;兩人面對面僵持了一會兒,商玦玻璃珠似的瞳孔向上抬了抬,盯著陸嶼行在黑暗中的面孔,輕聲問他:“是想讓我走嗎?你。”
&esp;&esp;陸嶼行被他問得幾乎喘不過氣,心臟抽疼。
&esp;&esp;我要是想你走,你沒進宿舍門的時候,我就該把那一半的房租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