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被裴聿衍看上了,不然若是皇帝見了,只怕也會留下,這樣的大禮,還是送給太子的好。
“衛明昭呢?”
“您歇下後她也說醉了要歇息,這會怕是也還在睡著。”
賢妃對著鏡子扶了扶髮間的金簪,眼裡閃過抹狠厲:“那便不管她了,走吧,時辰也不早了,隨本宮去瞧瞧我這好外甥乾的好事。”
她領著浩浩蕩蕩一群人,到了後殿廂房外,就見門窗仍是緊閉,卻遮不住裡面溢位的暖香。
不必賢妃開口,玉春就朝身後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去叩門。
“衛姑娘,您酒醒了嗎?我們娘娘憐惜您的身子,讓我們送來了醒酒湯。”
“衛姑娘,衛姑娘……”宮女回身搖了搖頭。
玉春立即接上話:“衛姑娘該不會是昏睡過去了吧,這不會喝酒的人,喝醉了可是會出事的,趕緊撞進去看看。”
“是。”
話音落下,就有兩個高大的宮女開始撞門,門栓並不算牢,撞了沒幾下就開了。
這間屋子本就是供客人休息的廂房,並不算大,除了一面屏風遮蔽了床榻,幾乎一眼就能將屋內的東西看盡。
“衛姑娘,我們進來了。”
宮女繞過屏風,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隆起的被褥,很明顯絕不是一個人。
眾人皆是捂住了嘴巴:“有,有男子!衛姑娘的床上有男子!”
“娘娘,不好了,衛姑娘,衛姑娘與男子私通!”
床榻上的二人,仍處於意識模糊的狀態,但這樣大的動靜,即便是服了再多的藥,裴聿衍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
他驀地坐起環顧四周,感受著昏沉的腦袋,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目光微黯,神色更是從未有的嚴肅,他這是被人擺了一道。
還是被他所信任的姨母,他扯了扯嘴角,緩慢地翻身下榻,動作竟不慌不忙有種山雨欲來的平靜。
被他所襯托著,闖進來的那個宮女,就顯得神情十分誇張了。
畢竟撞到赤裸的太子,從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榻上起來,誰都該震驚的。
“殿,殿下……奴婢不知您在此,冒犯了殿下,奴婢該死……”
外面的賢妃聽到聲響,已經領著人進來了:“太子?!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
不大的廂房被這麼多人一擠,瞬間就變得擁擠起來。
裴聿衍卻旁若無人,面無表情地單手撿起地上的衣袍,展開披上,全程未發一言。
賢妃就是拿準了裴聿衍不得不吃這個啞巴虧,難道他還能跑出去說自己中了催情藥,安耐不住睡了臣女?
“你們都先出去,這事誰也不許外傳,膽敢被本宮知道誰說漏了嘴,全都亂棍打死。”
等屋內的人都退出去了,她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太子,你怎麼如此糊塗,便是再忍不住,也不能在景仁宮亂來啊,你是要娶阿昭的,若是被她知道你同她妹妹……這,這可怎麼是好。”
裴聿衍扯了下嘴角,目光陰鷙地盯著賢妃:“那便如姨母的意,都娶了。”
“孤去尋父皇。”
不等賢妃開口,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驀地響起:“阿昭的妹妹,娘娘說的人是誰啊?”
這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讓屋內二人瞬間朝她看去。
就見那個應該狼狽不堪的人,現在正好端端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你?!你怎麼在這。”
衛南燻無辜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道:“臣女不在這,應該在哪啊?倒是娘娘與殿下,怎麼會在這……”
眾人的目光頓時向床上看去,衛南燻在這,那床榻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