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小叉的掙扎,林未準備一腳踹開了牆上的小門。
事實證明王大治這麼多年的擴建可能都是豆腐渣工程,這扇面看起來是一扇鐵門,實則不堪一擊。
林未前面沒有踹開的門在這裡雪恥了。
她只踹了一腳,這扇門明顯鬆動了,林未還要再踹的時候,小叉突然掙扎得非常劇烈。
因為他實在沒有什麼力量,努力掙扎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心酸。
林未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懟到鐵門前,“不說實話,我現在就開啟這扇門。”
小叉大夫立刻嚎叫:“你有本事推開,大家一起死,你也活不了!”
“嘶,”秦曉婷聽不下去上來來了,準備直接推開門,“我還就不信了!”
“不要啊!!!”
在小叉如號喪般的哭喊中,林未、秦曉婷幾個眼前突然一花,繼而覺得自己簡直瞎了。
自然手術室的燈滅了,燈光是很黯淡的,而門裡卻有一片白光閃過,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這裡面沒有林未預想的什麼定時炸彈,什麼詭異陷進,只有一個浮腫的,渾身佈滿眼睛的人體,在大罐子中泡到發白。
罐子中連線的營養管蒸散發出一片柔和的白光。
而周圍的牆壁上佈滿了各種眼球,看起來像是釘上去的,每一個都看起來非常新鮮,像是剛摘下來不久。
屋子裡瀰漫著血腥味和福爾馬林交織的味道,一種化工味道的噁心衝擊著林未他們的感官。
“這是個什麼東西?”孟憲航看著這個大罐子,太過抽象的樣子超過了認知,有時候人就會顧不上感受恐懼。
罐子中人臉林未他們都認識,就是王大治,剛剛還被燒過的王大治行,此時已經被泡在了大罐子中。
他的面板上還有些焦黑的痕跡,看起來有些浮腫,而林未不確定他是活著還是死了。
“多麼偉大的景象啊。”身邊穿來小叉醫生的感嘆,他雙眼發亮地看著這個巨大的人體。
林未他們這才發現身邊的小叉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不再是看起來青澀的娃娃臉的樣子,他的面板時不時有些凸起,好像面板下面有些什麼東西迫不及待要出來。
他走到最前方行,撫摸著那個罐子說道,“其實你們差一點燒了他,幸好我搶先一步將他搶了回來,他是我最終的成果,不能毀在你們手裡。”
“為了讓他變成這個樣子,我們每天除了做實驗,還要幹裝屍體焚燒屍體的粗活,有時候出了錯,停屍房滿了,屍體還會時不時漏到病房去。”
他說到這裡也越來越激動,“每一次!每一次大治桑都要因為這個懲罰我,他說要將那些對病人用的東西用在我的身上!”
“其實大治桑是個很沒有天賦的醫生,自從他之前給病人摘除眼球失敗過一次之後,他就次次都會失敗,每次不惜將病人半邊臉都挖出,但他都不行!”
小叉說到這裡狂笑道,他邊走邊說,走到了罐子的另一邊,那一邊連線著罐子的營養帶,他著迷般地撫摸著那根帶子,看著林未他們,眼神中充滿輕視與憐憫。
“大治桑早就過時了,我哄騙他讓他用自己當實驗品,將自己身上植入眼球變成超級人類,他以為他成功了,變成了更高的戰爭機器,實際上他只能依靠營養液來存活,並且離不開我的照料。”
“而我們也需要病區來源源不斷的補充,我們需要這些祭品來維持大治桑的活性。”
小叉越講,林未他們看他的眼神從疑惑到了荒唐。
陶八斤繼續癱著臉,“有句話叫反派死於話多,你聽過嗎?我們今天就要見證這句話了。”
小叉絲毫不以為意,“我知道你們嫌我話多,這些年我生活在這裡,沒人可以跟我說話,我也無法出去,我這些話一直忍著,一直等到今天,你們來了!”
話說到這裡,林未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像那種領導說“開個短會”,結果從他工作第一年開始講起,不知道會議什麼時候能結束的一種無助感。
“我一出生家裡條件就不好,父母供我上了醫學院......我上大學的時候遇到了大治桑,我一直安安分分跟著他學習,他在我眼裡是個好老師......”
林未嘆了口氣,小聲對秦曉婷說,“完了,估計要說一個點不止。”
秦曉婷一個個檢查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這些人每次講話就沒個重點。”
“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