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門戒備森嚴,防止敵方間諜滲透。然而事實上,如此簡單的檢查根本無法篩查真正的間諜。更何況,沒有哪個間諜會如此高調地引人注目。
“能請您出示身份證明嗎?”
騎士謹慎地問道。儘管對方聲稱無姓,但若日後自曝身份是貴族,卻因被冒犯而翻臉,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伊希凡從懷中掏出莉亞的證書,遞給了騎士。
騎士仔細閱讀了檔案,確認了那枚刻有澤多維亞家族徽章的印記與莉亞的簽名。他抬頭望向伊希凡,伊希凡隨即抬起左臂,優雅地展開披風,露出腰間佩戴的那把精緻的長劍。那把劍顯然屬於莉亞,華貴的裝飾無可挑剔。
騎士沉默片刻,目光在證書與長劍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將檔案小心捲起,雙手遞還。
“失禮了,請入內吧。”
“多謝,辛苦了,騎士閣下。”
伊希凡將證書重新收好,神色自若地邁入納比利諾。
“瑪雷之子菲利烏斯……聽說過嗎?”
“沒有,完全沒聽過。”
騎士向士兵詢問情況,但士兵對此也毫無頭緒。
有關菲利烏斯的傳聞雖在皮雷納中部地區廣為流傳,但那些趁戰爭撈一筆的人早已進入了拉貝拉諾,而整個拉韋納斯侯爵領因戰爭的忙亂而無人有餘力關注這類傳說般的英雄事蹟。
騎士嘆了口氣,抬手撫過頭髮,對士兵下令:
“將‘瑪雷之子菲利烏斯’記錄下來。”
“明白。”
當前局勢下,所有身份可疑的入城者都會被單獨記錄在案。從那份由澤多維亞的莉亞簽署的證書來看,此人無疑是個不容小覷的強者,值得格外警惕。
更為重要的是,騎士在與伊希凡短暫對視的瞬間,便察覺到了他的不凡。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就如同面對一艘在波濤中悠然搖曳的龐大帆船——雖有晃動,但卻是因海浪的推力,而非自身的不穩。站在他面前,騎士不禁感到自己宛如一葉小舟,在滔天巨浪下顯得微不足道。
“該死的。”
騎士咬牙低聲咒罵。尚未交手便感到敗北的羞辱感讓他不由得自責自己的無能。
而另一邊,伊希凡全然不為所動。他進入納比利諾後,並未徑直前往內城的領主府,而是牽著杜比烏姆的韁繩,若無其事地穿行街巷,彷彿只是個偶然經過的旅行者。他選了一家高階旅館住下,看似什麼也沒做,僅僅是“休息”。
事實上,他在房間內精心策劃,反覆練習魔法,做足了萬全準備。然而,在外人看來,他只是悠然地消磨時光罷了。
就這樣,他安然度過了四天。直到第五天,他才終於離開旅館,走上街頭。
“是時候見到些回應了。”
伊希凡緩步前行,神色如常,彷彿僅是閒庭信步。然而,他的耳朵卻細心捕捉著來往人群的對話,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資訊:他們從何處而來?先前從事何種職業?如今因何停留此地?
此刻的拉貝拉諾已因戰爭的逼近而進入緊張的巔峰期,許多來自中部地區的新面孔近期才剛剛抵達。這意味著,“瑪雷之子菲利烏斯”的名號很可能已經在納比利諾內悄然傳開。
得益於裡諾和馬蒂斯的廣泛宣傳,菲利烏斯的故事早已在中部地區引發不小的熱議。旅行者常在旅館或酒館中聽聞他的傳奇,而商人們更是耳聰目明,瞭解得比普通旅行者更為詳盡。
伊希凡穿梭於街頭,順便採購了一些物資。他以風乾肉和乾果為主,外加一些實用的消耗品,看起來彷彿準備隨時離開納比利諾。
回到旅館後,他對老闆說道:
“明早,我便啟程。”
一如往常,伊希凡在房間裡靜靜度過了晚間時光,享用了晚餐,隨後安然入睡。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地面上時,他等待已久的回應終於到來了。
“您就是瑪雷之子菲利烏斯?”
清晨時分,一位儀表堂堂、舉止嚴謹的男子帶著一名騎士,踏進旅館,對伊希凡如此詢問。
“正是。我能問問閣下找我的緣由嗎?”
伊希凡披著斗篷,揹著行囊,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出發。他的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而這笑容卻讓對方略感不悅。
“男爵閣下請您立即前往領主府……”
然而,話語未完,便停住了。
伊希凡早已整裝待發,彷彿預見到了這次召見的到來。這種未卜先知般的姿態,顯然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