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翻卷,皮膜綻裂,如天地深處蟄伏的噩兆破繭而出。
地母顧行舟的夢卷面板已經舒展到了極限,一層層扭曲的帷幕綿延無盡,每一層的皺褶間都潛伏著扭曲的夢魘與不可名狀的生命體。
它的存在如同現實的裂隙,將夢與真實撕扯交錯,在虛空的深淵之上緩緩攤開。
這幅夢卷橫亙於天穹與大地之間,綿延數十萬公里,宛如一張籠罩蒼穹的薄膜,在膨脹、在起伏、在低語。
每一次微不可察的顫動,都彷彿在催生一場浩劫。
而在那深深的褶皺之下,黑暗沸騰,惡兆已經顯。
無盡的混沌蟲族從皮膜深處噴發,如洪流決堤,如末世降臨。
它們的數量無法計算,密密麻麻地佔據了一切空間,像是從時空罅隙中奔騰而出的遠古潮水,湧入現實,吞噬一切。
有的蟲族拖曳著千百條錯亂的觸鬚,在空中如水母般漂浮,每根觸鬚上都生長著眼睛,這些眼球並非靜止,而是不斷地增殖、蠕動、眨動,如同窺探世界的無數窺視者;
有的蟲族擁有畸變的外骨骼,如同拼接出的鎧甲,但那些甲殼之下,卻流淌著粘稠的黑色液體,內裡似乎沒有骨肉,只有蠕動的未知物質,它們以一種扭曲的方式行走,每一步都伴隨著甲殼破碎又重組的聲音;
有的蟲族蜷縮成球形,在半空中旋轉,面板裂開後露出一張張層疊的嘴,每一張嘴中又生長出更多的利齒,發出竊竊私語般的呢喃,彷彿在低吟某種無法理解的夢魘之語;
有的蟲族如幽魂般遊蕩,沒有實體,形態不斷地變幻,從蛇狀蜿蜒至人形,從人形扭曲成六翼的扁平生物,再化作純粹的資訊流,在現實的邊緣波動,難以捕捉,難以消滅。
在加入了白折陣營之後,蟲族在現實混沌資訊夢境四個維度不斷分裂、增殖、演化,如生長出的癌症,不斷擴張著自身的疆域,吞噬著所有可以觸及的現實。
短短片刻,蟲潮已然覆蓋了百萬公里的星空,那密密麻麻的蟲群將整個空間填滿,連縫隙都不曾留下。
它們疊加、蔓延、層層覆蓋,數以億億萬計的怪物彼此交纏,吞噬、融合、再生,如無窮無盡的血肉風暴,翻滾向黑淵暗域的核心。
在這無垠的蟲潮之中,空間失去了意義,現實開始崩潰。
光線被扭曲吞噬,聲音變得遲滯窒息,連時間本身都彷彿被碾碎,無法流動。
整個世界,彷彿變成了一片被蟲潮填滿的漆黑深淵,任憑天穹震盪、大地顫抖,也無法遏制這恐怖的洪流。
在那無邊的深邃黑暗之中,一道裂隙緩緩開啟。那是黑淵暗域的核心,黑暗的源頭。
但蟲族無所畏懼,它們如潮水般衝擊那片黑暗,瘋狂地湧入其中,在無盡的黑暗中擴散、生長、吞噬。
它們彼此融合成巨型蟲潮之柱,高聳入天,足以撕裂雲層;它們化作洪流,從四面八方灌注進黑淵的裂隙,如同要將整個黑暗吞併;它們以億萬數量不斷自夢卷面板深處湧現,宛如無止境的滅世災厄,投入深淵,不斷向核心推進。
黑淵的黑暗在顫抖,蟲族在瘋狂湧入,彷彿整個宇宙都將被這場超越理智的恐怖所吞沒。
這是夢魘的最終侵襲,是世界秩序的徹底崩潰。
在這無邊黑暗之中,混沌的蟲潮已然徹底降臨,直指宇宙深處的終極禁忌。
黑淵暗域深處,五根漆黑觸手緩緩伸展,如亙古以來就存在於混沌之中的終極裂隙。
它們無聲無息,卻吞噬了一切光明與概念,宛如黑暗本身的延展,滲透進現實的每一寸縫隙。
這五根觸手,是漆黑虛空古魔道路的支流,是虛空的迴響,是毀滅的使徒。
隨著它們的蔓延,五大次主悄然降臨,偉岸無比的身影在無垠黑淵之上浮現,如同古老的夢魘被喚醒。
黑淵暗域深處,無光次主緩緩降臨。
它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種否定,一種對光明的徹底抹殺,對一切概念的絕對消解。
當它的氣息擴散,無垠天地頃刻間陷入死寂,連最微弱的輝光都被抽離,彷彿整個宇宙都在這一瞬間退回至最初的混沌虛無。
沒有星辰,沒有閃耀,沒有餘燼,甚至連暗影都無法存留,因為影子依賴光,而光已經徹底不復存在。
無光的洪流如緩慢蔓延的黑色天幕,將戰場吞沒。
蟲族先鋒軍如潮水般洶湧,密密麻麻填滿百萬公里的虛空,每一隻蟲子都是鋼鐵鑄成的殺戮兵器,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