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魚想死的心都有,昏沉的腦瓜已經被姚姍的應聲瞬間敲醒。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想著找什麼理由來說服一下自己的內心。
以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玩兒紙牌遊戲都沒感覺這麼丟人,反正當時就劉宇寧一個熟人,她再怎麼抽風,劉宇寧也是不會看她笑話的,況且周圍都是陌生人,八竿子都打不著,出了門就不認識的那種,老死不相往來,誰記得住誰啊,就算是丟人現眼也不用怕。
但是剛才怎麼辦?姜牧野當眾……,吻她?文小魚眉心像是打了個結,擰緊的同時,雙手插進那頭濃密的長髮,亂撓起來,心裡暗示自己:不,那不是吻,就是一次普通再普通不過的施救!對就是施救!
想到這兒,文小魚感覺恍然大悟,就好像是考試時最後一刻解出最後一道大題一般興奮,瞪著姚姍,臉上露出喜悅,說:
“我是病人,對吧?我剛剛暈倒了,對吧?他只是在救我,對吧?”
三連問,姚姍都被她問得有些懵,對於文小魚自問自答,事實確實如此,於是只能頻頻點頭。文小魚見狀,如觸電般地從沙發上彈起,斜著身子看了一眼辦公室牆上的掛鐘,說:
“快點兒走吧,還有十分鐘,不是說要開會嗎?一會兒書記、校長都到了咱們還沒到,準得挨批!”
邊說邊向門口走去,矯健的步伐,比正常人看著都健康,好像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姚姍和劉媛互相做了個眼神的交流,文小魚剛剛還在昏迷不省人事,幾分鐘之後都能活蹦亂跳了,雖然說話語無倫次,但保不齊還會再發生點兒什麼,本能的追著文小魚跑了過去。
“文老師,文老師,你慢點兒,等一下!”
文小魚走得快,劉媛追了十幾步才追上她。
“你好了?不難受了?”
路上,劉媛好奇地看著文小魚,充滿疑惑地問。沒想到文小魚則是沒有由頭的問了一句:
“姜總走了?”
話一出,文小魚就有些後悔,這麼問感覺就好像她很惦記他似的,果然是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劉媛也沒有想到文小魚會問到姜牧野,愣了一下回道:
“他說他一會兒有事兒,先走一步。你是不知道剛才他多帥……”
“行了你,有完沒完,你再說下去,一會兒她又得暈倒。”
姚姍趕緊插話。
文小魚聽說姜牧野已經走了,稍稍放下心來,她不怕姜牧野不走,而是怕再看見他尷尬,別管怎樣,走了就好,話說回來,姜牧野幹嘛來了,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文小魚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像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姜牧野隨時隨地都能監視到自己,加害於她……
“誒?你們仨怎麼也才去啊?”
文小魚聽見身後有人打招呼,回過頭才看見霍子平和葛禹良小跑著超過了她們。
“我媳婦兒剛才跟我說,趙校長也去,到了那兒還得有個揭幕儀式,就你們仨這速度,等著壓軸呢?趙校長用眼神殺死你們,我看你們要不就別去了,去了也是正好撞槍口。”
“嘿!我說霍老師,怎麼說話呢你,我們剛才是有正事兒耽誤了,哪兒像你們剛從床上爬起來,校長不會在意我們,只會把視線留在你們嘴角的口水上。”
姚姍嘴上不饒人,懟人的本事隨著工齡增長,她曾經說過,秘書這個崗位雖然是服務大眾,但也不能平白無故被人非議,所以,等到退休,她要出一本《懟人備忘錄》,留給接班的秘書翻閱學習,做到惡言必懟,管你是人是鬼。
霍子平脾氣一貫的好,被懟了心裡也不會不開心,都是同事之間的一句玩笑話嘛。葛禹良和霍子平性格截然相反,萬事不能受委屈,姚姍剛說完,他就說:
“我倆有口水頂多是被說成沒上進心,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髭毛乍鬼、衣冠不整,在校園裡瘋瘋癲癲跑,誰知道你們剛才做了什麼?你想想校長會說你們啥?”
姚姍意識到葛禹良在諷刺她們三人的外貌,下意識偏過頭向一旁的玻璃門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自己的兩縷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腦後綁著的馬尾辮裡溜出來,散落在兩鬢,身旁的劉媛因為跑著熱,衣服退到了肩膀以下,被姚姍一看,她才意識過來,趕緊往上縱了縱。兩人突然同時看向了跑在前面的文小魚,此時已經先於霍老師和葛老師踏進了報告廳。
很顯然,姚姍已經看到了文小魚的模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畢竟剛才才經歷了那麼驚險的一幕,又是暈倒、又是搶救的,餘驚未了。三人全程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