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敲鑼,猴兒聽見響聲,才能使勁兒往高處爬呢。”
聽到這兒,文小魚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心想:這是什麼比喻啊,自己怎麼就變成猴兒了呢?自己上進都是他在一邊敲鑼的結果唄?瞬間,腦補出一副畫面:他們幾個年輕教師一個接一個爬在竹竿上,旁邊齊主任拿著個破鑼,他一敲,他們幾個就往上爬一爬,這畫面簡直是辣眼睛。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嘛,你不趁著年輕把這點兒事兒都幹完了,等到退休啥都沒有,後悔去吧。”
文小魚其實就想直接告訴齊主任,別再廢話了,她都躺平了,就想這樣一身輕到退休了,但這種聽上去叛逆的話她始終還是存在肚子裡,沒敢說出口,怕萬一說出來齊主任可能直接就不是敲鑼,該敲她了。
從齊主任辦公室出來,她抬腕看了一眼手錶,進去已經快要一個小時了,結果啥事兒都沒幹,光聽齊主任的教誨了,自己要求的事兒人家壓根兒就不提,想了想,這才是領導講話的藝術,思想工作的最高境界:事兒我聽你說,但我就不給你辦,道理給你講上一大堆,讓你服不服都得聽。
回了辦公室,姚姍看見文小魚的表情就知道她事兒沒辦成,這是她早都料想到的,走到文小魚身邊,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行啦,在就在吧,大不了回頭有啥事兒我告訴你,這不是還有他們幾個呢嗎,你該幹嘛幹嘛,早跟你說了,齊主任就是個老好人,你退組他才不會接呢。”
早知道浪費一個下午,聽齊主任叨叨,還不如早點兒回家多睡會兒覺來的實在,如今都已經三點多了,回家有點兒折騰,文小魚看了一眼正在玩兒手機的姚姍,叫了她一聲,
“姍姐,咱倆出去翹個班怎麼樣?我請你喝奶茶。”
“好啊!走走!”
姚姍聽見可以不用上班,是從椅子上彈射起來的,裝上手機就和文小魚出了門。
有人說週一是一週裡最糟糕的日子,也是一週裡最漫長的一天,而姚姍能讓它變得更加魔鬼,那就是把理論課排在週一全天。所以對於環工系的辦公室來說,週一是最清淨的,因為學生和老師都在教室,即使是下了課也沒有學生來辦公室圍攻她,因為根本沒有時間。
文小魚騎著摩托,載著姚姍去了西城邊上一家咖啡館,這是和學校相反方向上最遠的一家咖啡店,又是週一,絕對沒有熟人會在這個地方與她們相遇。
咖啡館很特別,沒有開在繁華地段,在一個老舊居民樓下,一樓。因為臨街的原因,老闆把陽臺直接改成了通往便道的大門,門外種了密密麻麻不知名字的花,一到夏天,五顏六色,把店門自然裝飾一番,樸素好看。老闆是個實在人,咖啡手磨,味道好,關鍵價格還不貴,所以這也是地方偏僻,但是客流量卻有保障的原因。
文小魚請客,倆人在路上就說好了,所以,姚姍進了店直接就去了最靠裡的一個雙人座,不多時,文小魚端著兩杯咖啡也坐下,兩人見四下無人,便聊了起來。
姚姍喝了一口咖啡,先開口,
“怎麼了你?我看你從老齊那屋出來興致不高,說你了?”
文小魚嘆了口氣,簡單說了說剛才的情形,姚姍說:
“他你還不知道,讓你幹活的時候把你誇上天,還說什麼為你好,以後都用的上,等到單反你有什麼要求,他一準兒先是哄,哄不行就開始給你擺事實講道理了,當然都是歪理邪說,最後一步就開始要挾了,你知足吧,他沒跟你走到最後一步,算是給你面子了,畢竟他不能把曲教授得罪了呀。”
“我的要求不過分啊,再說了我也沒有要求啊,就是想退出設計組而已啊。”
“其實這次任務完成了,咱們肯定或多或少都有個榮譽,到時候你評職稱用得上,湊合待著吧,幹嘛非要退出去?呂洲不是走了嗎?”
說完,姚姍突然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兒觸及底線,趕緊解釋:
“不,我是說設計組現在一片祥和,市裡面會派來新的設計師,咱們就是幹活的,你別有什麼顧慮。”
文小魚聽她說完,遲疑了片刻,笑著說: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就知道怎麼會有不透風的牆,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也沒被怎麼樣。”
姚姍忙不好意思的笑道:
“哎呀,你看看我,說好了不提,其實這事兒也就是幾個人知道,他們幾個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上禮拜還問我為啥你沒來,我也是因為齊主任開會我做記錄才知道的。具體咱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