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開始緩緩往前移動,他的車行駛在最靠非機動車道的位置,也怪他反應快,起步沒兩秒鐘,立刻方向盤向右一偏,直接開上了一旁的便道,趙安琪甚是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出聲喊道:
“姜牧野,你要幹嘛?你瘋啦?會撞到人的。”
姜牧野投去一個帶著戾氣的眼神,當即趙安琪就閉了嘴。看準了路邊的一家飯店,門口有預留的停車位,姜牧野暫時停在一個位置上,車熄了火,人也下了車。
一旁的趙安琪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也後腳從車上下來,正要問姜牧野要幹什麼,突然一個騎著電動車的男人,從人群裡穿行過來,車被他騎得搖搖晃晃,眼看車子衝著他倆過來,沒有減速,姜牧野見狀本能地將趙安琪向身旁一拉,趙安琪穿著快要近十公分的高跟鞋,一個趔趄倒在姜牧野懷裡。
這一幕正好被正在摩托上的文小魚看到,兩人的姿勢從她的角度看好像是擁抱在一起,顯得很曖昧。
他怎會知道這些正好被文小魚看到,明明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今晚要找她好好攤牌的,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聽見文小魚質問自己,心裡也是來氣,怎麼自己的關心就被她當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了?關鍵那句“我對你沒意思”,硬生生捅到了自己的肺管子上,讓他一時接不上話,看著文小魚又莫名的心疼。
一邊想著怎麼跟她解釋,一邊又礙於情面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理論,雖說是晚上,人不多,但是路過的人聽見文小魚剛才的話,有好事的會放慢腳步,遠遠看向這邊。
他是做了什麼,能讓她誤會這麼深?
姜牧野一時想著有些出神,壓根兒他就沒想著要氣她,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只是想著先穩住,於是說話間也帶著猶豫,底氣上不來,自然聲音也就弱了,
“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在關心你?”
熟悉姜牧野的人都知道,他說話什麼時候軟過,言簡意賅,不多說一個字是他的風格,多半時候還要外帶揶揄和諷刺,跟他講話,心裡不做好防備絕對能被他萬箭穿心。但今天,若有一個認識他的人在場,保準會對他產生疑心,懷疑會不會是個假的姜牧野站在自己面前。
但這話也只能是熟悉的人聽,放在文小魚耳朵邊那就是反問外加諷刺,什麼叫“看不出來”,這叫關心?
“我看你這是居心叵測,無事獻殷勤!”
文小魚後一句沒往下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明顯她這裡也沒什麼值得他盜的,那奸呢?她恐怕是瘋了,這時候腦子裡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抿著嘴看著姜牧野,眉頭快要擰成了團。
姜牧野明顯語塞,最近他每天都想這個女人,只要是閒下來,文小魚就不自覺浮現在自己腦海裡,千種姿態,唯獨沒有料想到她這個樣子。奈何現在在外面,他手先捋了一下前額的頭髮,長出一口氣,雙目緊閉了兩秒後,睜開眼,用低沉悅耳的聲音回:
“你說我非奸即盜對吧?對你沒安好心?”
文小魚心想: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抬眼剛好掃到了姜牧野那雙明亮,且深邃的眼睛。
“那你說說我奸在哪裡?又想盜什麼?”
姜牧野調整好剛剛的失色,現在又變成了不苟言笑,冷言問道。心卻想著:奸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絕對要盜走你的心......
文小魚火氣沒消,更不想大晚上在這裡和對面的男人討論這麼無聊的問題,壓低聲音,直說:
“姜總,你是好是壞,在我心裡不會因為你的自辯而有所改變。我知道,你也不會在乎我對你的評論。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便吧。”
姜牧野聽出來文小魚情緒裡還帶著怒意,再是木訥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拱火,同樣低沉著聲音問:
“你去哪兒?我送你。”
“用不著你管。”
說完還不解恨似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接下來的話,說:
“你趕緊去接你女朋友吧,讓人家等時間長了不太好。”
說完就後悔,下牙咬著上嘴唇,尷尬的腳底都能摳出一棟別墅。姜牧野似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也看出了文小魚眼底的醋意,不怒反笑,好像被懟了還很開心,文小魚就更不明白了,這個笑是幾個意思?他這是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嗎?想到這兒心裡的不爽已經飆升到了極點,與其等著被損,不如直接走人,給了姜牧野最後一個白眼,文小魚踱步向馬路邊走去。
自己在姜牧野面前怎麼總會這樣,說多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