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修學佛法的方式,基本上有兩種的不同:
第一種是生長在佛世的修學。生長在佛世,它的基本思想就是以佛為師。“佛為法王,於法自在。”所以我們對於自己的修學不必有太多的操心,我們只要做一件事就好,就是依教奉行。“我今見聞得受持”,我們只要聽聞佛陀的開示,信解奉行就可以了。佛陀會告訴我們先修什麼,再修什麼,最後用什麼法門來收尾。所以,生長在佛世的弟子,修行很單純。
但是,佛陀滅度以後,進入了像法、末法時代,我們修行就相對困難了,因為我們進入了一個有法無人的時代。就像一個醫院,裡面的藥都在,但是醫生都不在了,所以,我們從以佛為師而轉成以法為師了。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沒有醫生為我們開藥了,我們必須為自己開藥,我們必須扮演自己的醫生了,因為我們沒有選擇。
所以,在佛陀滅度以後,我們必須要了解這個法門的內容。就是說,我們從一種“我今見聞得受持”,還要加一句“願解如來真實義”:這個法門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情況修它、什麼情況不修它?因為已經沒有人替我們安排了。
也就是說,當佛陀滅度以後,我們必須要全方位地掌握佛法的內涵。我們過去所接觸的經典,都是片段地介紹佛法的修學。所謂全方位地開權顯實、會三歸一,“願解如來真實義”,只有本經《法華經》有詳細的說明。佛陀臨滅度之前,知道我們弟子會遇到這個問題,就是已經沒有佛陀來為我們施設修行的次第,凡事得靠自己了,所以佛陀在臨終之前必須要有個交代:在佛滅度之後的弟子應該怎麼去操作這些不同的法門。
基本上,本經當中佛陀從三個角度來談修行:
第一個,為實施權,就是講到因果的修證。佛陀說,我們可以透過佈施成就來生的安樂,透過持戒成就來生的尊貴,乃至於透過修四諦十二因緣來成就涅盤寂靜。這個因果的修證是單一的,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就很簡單。我們剛開始學佛就是這樣子的,各人找到自己相應的法門,去修因證果。佛陀講這些方便法門的目的,就是“安隱眾生故”,讓我們在苦海當中暫時有一個依靠。比方說,有一個佈施做依靠、有一個持戒做依靠、有一個唸佛做依靠。
但是,這個地方會有問題,因為單一的因果是狹隘的、片段的。開啟《華嚴經》一對比,我們就知道這個地方有問題。因為《華嚴經》中佛的功德、十地菩薩的功德是互含互攝的,“一為無量,無量為一;小中現大,大中現小;於一毛端,現寶王剎;坐微塵裡,轉大法輪。”你要是叫三乘人去看《華嚴經》,他真的是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不要說讓我修三大阿僧只劫,你給我十大阿僧只劫我都修不來。
就是說,佛陀講權法的時候,從因緣的修證,它沒有橫向的互含互攝,他沒有說佈施的時候具足持戒的功德。我們一般人佈施就佈施,持戒就持戒。你沒有本事說,我佈施同時又是持戒、又是忍辱。你的因地沒有這種因地,你的果報就不可能有這樣的互含互攝。所以,因果的修證,它的好處就是快速成就;它的缺點就是把佛的功德切成一片一片一片的。這個就是權法了。
所以,到了法華會上佛陀必須要開權顯實。就是說,我們從個人的修學,再對照《華嚴經》諸佛菩薩的功德,我們會得到一個結論。什麼結論?有些功德是可以修來的,有些功德是沒法修來的,沒辦法修的。它只能夠透過真如的感應,就是來自我們內在的自性功德。這一塊佛陀在方便門沒有講到,所以佛陀在法華會上必須說。就是說,其實每一個法門,表面上是“近果說差別”,其實它的背後有一個秘密通道,是通往真如本性的。
這個地方有一個關鍵,就是你要生起觀照。你只要多一道內觀真如,“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自具足。”觀一念心即空即假即中,真如的門就開啟了。也就是說,當我們修佈施的時候,其實這個佈施的法同時有兩個作用:第一個,向外招感快樂的果報;第二個,向內啟動內在佈施的自性功德。這個才重要。也就是說,其實,真正會操作法門的人,既能夠把因果的操作顯現出來,又可以把內在的真如功德感應出來。
諸位!我跟你講一個真實語:你什麼都心外求法,你不會成佛的,因為你都是單向的修學!你佈施、持戒,這種單向的修學跟《華嚴經》的“一為無量、無量為一”的事事無礙根本不相應。所以諸位!有些法是可以修來的,因緣法是可以修來的;有一種自性功德力,它是沒法修的。就是說,你自性本具的,你只要做一件事,把它感應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