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你打招呼,你怎麼做?你恐怕還不如他大方!”
“所以我不需要搭檔。”弦五頓了下,問道:“他還在嗎?”
“他已經解脫了,你不羨慕嗎?”
“除非他跳出輪迴,不然不可能解脫。”
“你那麼賣命也是為了自由吧?”
“我要的是真正的自由。”
陸羽鴻覺得屋內有點悶,他鬆了鬆領口,又解開袖釦,把袖子往上提了提,搖著頭說道:
“你的實力我清楚,鬥不過他們的,投誠吧。”
“哈哈哈哈,這麼天真的話不該出自你口。”
陸羽鴻嘆了口氣,道:
“的確,我不是我夫人,我更不是齊墨。我從來只給兩次機會。”
天邊飛過一群燕子,房間裡,突然安靜的出奇。
一陣沉默之後,弦五再道:
“時念是我們第一次打交道,在那之後,我有再動過你的人嗎?這回是她弄得我!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夠慘?你以為我想?我很想與你為敵?我很想弄成這樣?”
“你知道她去看畫,你給她看不就完了,你偷畫幹什麼?說到底,不想讓她看畫的又不是你?你來摻和什麼?老關這點就比你有把門的多了!”
“他不是完了嗎?已經?這叫有把門?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羽鴻拿起茶杯子重重敲在臺面上,隨後指關節再敲了兩次桌子,道:
“說幾次要我?他被我們救了已經!他自由了!你還得在這潭子泥沼中掙扎!遲早沉了!你再執迷不悟,誰也救不了你!”
弦五也急了,挪了挪屁股,回道:
“莫少爺!我管你叫聲爺,行不?你覺得凡事能打太極的,我會不打?老關有路他會選擇死路?時念當時沒得選,我也一樣沒得選!”
陸羽鴻覺得屋子裡比剛才更加悶熱了。他站了起來,單手插在口袋裡,單手推開了花格窗。終於有了些許微風進來,房間裡的空氣也隨之流通了起來。他低頭向樓下望去,仍有客人不斷進出陳列室,穿堂往來。他壓低了聲音,肅然道:
“不管你是做紙的老張,還是彈琵琶的弦五,我從來不想與你們這些擁有匠心之人為敵。我珍視你們的手藝,喜歡你們的作品。你們的靈魂實為人間至寶。”
他微微頃身,將眼神中的愛與不捨投灑到了弦五的身上。
“所以我想給你真正的自由,用我們的方式。我以前做不到,現在,我有夫人,我們還有時念、老關,他們可以做到。我才大著膽子來找你。你找東西而已,我們幫你一起找嘛!”
聽完陸羽鴻一席話,弦五久久沉默。
“老張呢?”陸羽鴻問道。
“應該還在吧。他們說他逃走了。後來託夢給我帶過一句話,說他留戀人間。我猜想他是紙痴,唯一能藏身之處應就是他的那些紙。”
陸羽鴻聽完,抬手握了下弦五的肩,低頭在他耳邊說道:“我會想辦法把他救出來。你也考慮考慮我剛才的話。”
走到門口,陸羽鴻再補充了一句:“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下次再交手,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陸羽鴻離開之後,先去館裡找墨心,人不在,又驅車去了他家。他意思意思敲了下門,門已經刷到他的臉自動開了,他就直接推門進了屋。進去之後他聽見臥室有唸經的聲音傳來,便推門進了臥室。
他止步在臥室門邊,雙手叉腰不住搖頭。陸羽鴻伸手點開窗簾開關,讓陽光照進屋內。此時,墨心床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就更加殷紅明顯。陸羽鴻等窗簾全部開啟之後,走到陽臺的臺階上,面對墨心坐了下來。墨心誦完經,緩緩睜眼。陸羽鴻揉了下眉心,想起昨天夜裡陳婉君從域裡回來之後,眼淚流了一整晚,現在又看見墨心這副樣子,想也知道兩個人不知道又在域裡幹了什麼,嘆氣道:
“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心智?一個就知道哭,一個就知道吐血。遲早走火入魔了!”
“找我什麼事情?”
墨心唇色煞白,氣若游絲。他因失血過多,此刻覺得頭很暈。如果不是盤腿而坐,他可能就要暈倒了。
陸羽鴻見他那樣子,一言不發去廚房倒了一杯果蔬汁,又回到臥室遞給他。
“張春燕是弦五。真正的張春燕意識逃走了,還留在這裡,我看這事除了你也沒人能做。”
“上次我能找到她,是因為她留在了我的畫冊裡,也不是透過靈魂出竅的方式去定位到她的。銀晨說的那個方法,我跟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