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陳婉君隻身赴蘇耀文之約,在對話期間,她從蘇耀文的言語中,判斷出來了蘇耀文真實的身份。但蘇耀文的身份並沒有讓陳婉君太過動情,反而是隨之而來玄靈真實身份的揭曉,才使陳婉君的整隻靈魂都顫抖了起來。
原來她與齊墨生生世世不能修成正果,是因為她不是自由之身!原來齊墨生生世世替她還的債,是還給這個人!
原來,她早就用了最深刻而直白的方式告訴了自己!銀晨無論怎麼動她的記憶,也無法磨滅那隻被她烙刻在記憶深處的手,那隻黑手,就是這隻手!
他要給自己夫人畫張像,當然不過分,但過分的是他使用的這種方式。
陳婉君深吸一口氣,對著蘇耀文說道:
“哪裡過分?齊墨他願意畫嗎?!他不願意!你就用高偉光威脅他!你就小人!”
蘇耀文依然端坐在沙發上,緩緩道:
“這些都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你應該關心結果。你看,正是因為我的手段,將來才會有一幅夫人的曠世鉅作。如果那天沒有鴻兒突然出現,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我那麼做,最快最有效。人類社會,是講究效率的,夫人。”
蘇耀文說這些的時候,面帶微笑,娓娓述來,好像是在給自己的女兒傳授做人做事應有的方式。此人邏輯之自洽,讓陳婉君無言以對,她除了搖頭叱罵之外,別無他法:
“就算那天讓你得逞,我也不可能做你的女人。我也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就是我自己。我有選擇伴侶的權利,我也有愛的自由!”
愛的自由?!聽見太元再談自由,蘇耀文瞬間火冒三丈。在他看來,他就是給了她太多的自由,才會導致今天的場面。他突然起身,用力摁滅雪茄。絲絲煙霧從他的掌心湧出,夾雜著蘇耀文心底的渴望與他威嚴下無法述說的無盡悲痛,緩緩從菸缸中瀰漫至整個房間。
他背過身去,卻又忍不住再次回頭。他的目光深沉中帶著一絲恨意,終是上前兩步,抬頭質問道:
“我認識你比祂早,我們在一起千年萬年,比不上祂一次?祂就真的有那麼好?我是天尊,祂一隻小小東西,我的能力是祂的千倍萬倍,只有你可以與我相配。祂之於我們,如同貓狗。我為你創造崑崙,我給你名分地位,我與你繁神育嗣,與你共享盛世,我跟你分享了我的一切,我真的不明白,我有哪一點比不上祂?”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哦,嗯,我差點忘了,自從你毀了崑崙之後,是我親手將你封印,只留下你這一絲,是因為我終究捨不得。”
蘇耀文說完,行至吧檯倒了酒,再次回到沙發上,點燃了一支菸。漸漸,他臉上的愁容又消散而去,輪廓分明的臉龐,只剩下沉靜而銷魂的眼神以及微微凝霞的嘴角。
陳婉君冷笑一聲道:
“是捨不得?還是跟祂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嗯?”
“你能留我,是祂用祂的自由換來的吧?”
蘇耀文突然大笑,他面中的得意之色,讓陳婉君心中一沉:真的被她猜對了。
蘇耀文不知何故,心境又復愉悅,再飲酒一口,隨後反問道: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的確不記得了,不過就算我記起前塵往事,就算我跟你曾經做過夫妻,就憑你現在這樣做事,我也不屑與你為伍。”
蘇耀文面色又異。他自認為自己做事高明且雷厲,他這一生成就,簡直就可以用神話來形容,是多少人崇拜的偶像。陳婉君馬上就會成為臨安專案的一把手,屆時只要他稍作安排,她便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些東西,齊墨給過她嗎?一般男人能給她嗎?他做事有什麼問題?
甚至一旦他們結合,他還可以給她更多,權力、地位、婚姻、子女,這些東西,齊墨給過她嗎?他明明就是一個完美的配偶!他修身這些年,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成為她最完美的配偶。現在只差最後一步時,她卻給了他四個字:不屑為伍。
蘇耀文當然是不肯就此罷休的。他收起羞憤,再一次發自內心的誠懇問道:“夫人要我怎麼做,才願回到我的身邊?可否坦誠直言?”
陳婉君聽見蘇耀文此言,看著他那個不知道怎麼裝出來的無辜表情,一口血憋在胸口差點被嗆死。
她大聲回道:
“蘇耀文,我現在是齊夫人,我跟他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清醒!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再重活一千次,我也只愛他一個。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