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能說罪該萬死。”皇帝陛下襬擺手,“這婦人心思討巧,如此也不算是欺君罔上,不至於問罪。”
葉明軒暗暗鬆了口氣,提著的心,也悄然放下了。
皇帝陛下又沉吟了片刻,忽地來了興致,心情很是爽朗,笑道,“既然這婦人有這孝心和敬意,那朕就收下了。
呵呵……六成紅利?聽上去是蠻高的嘍,朕……成了這酒莊的大東家哦。
嗯,大東家喲,就不知道一年能掙幾何?明軒哪,既然你家皇帝爺成了酒莊的東家,你說是不是也得出份力才對?
那什麼,你去挑幾個機靈的,有些看家護院本事的,送去恩義酒莊,讓他們幫著朕守著這份難得的產業。哈哈哈……”
葉明軒直到此時,才徹底地放下心來,臉上也有了笑容,趕緊應聲,“是,陛下,咱家這就奉旨去辦,絕不會讓屬於陛下的銀子給丟了。”
插科打諢,是做皇帝身邊太監的能耐,要不然,怎麼會讓陛下開心沒煩惱呢?
“陛下,咱家聽人說,慧嬪娘娘的弟弟付公子的酒樓也在遼州郡府溧陽鎮呢。
呵呵呵……陛下,這可好了,你的酒莊在溧陽鎮,即將開業,慧嬪娘娘的弟弟酒樓也在那裡,這下,咱家可要恭喜陛下真金白銀賺得流油了。”
上眼藥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著痕跡,不讓人反感,還能致人於死地。
葉明軒就是這上眼藥的祖宗,吹耳邊風的親爹。
果然,提到慧嬪娘娘,皇帝陛下喜悅的老臉,頓時沉落了下來,尤其是在聽到付啟勝的酒樓時,心裡不知道為什麼,一下膈應得很。
葉明軒低垂頭,不叫人看見他的表情.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眼裡的殺意十分濃烈。
“遼州郡府溧陽鎮?”皇帝陛下似乎漫不經心,自言自語,“翼親王爺的屬地,也是大南朝北疆要守。
明軒哪,剛才朕說什麼來著?派幾個人去幫朕守護好酒莊是吧?”
葉明軒不敢有任何遲疑,趕緊應聲,“是,陛下,你剛才是這麼吩咐的。”
皇帝心,海底針,誰也不敢妄自揣測其意,更不敢怠慢聖容,這一點,葉明軒是萬分清楚明白,所以,他不能表現太過明顯地置付啟勝於死地。
皇帝陛下再次沉吟片刻,眯縫著狹長的龍睛,淡聲道,“從龍域衛抽調兩個人過去。”
“咱家遵旨。”葉明軒再次躬身應答,然後轉身出去佈置。
出了金鑾殿,他不敢有絲毫地差池,先是去挑選了自己暗中培植的力量,都是精中強幹,五人,命他們去往遼州郡府溧陽鎮,幫著葉辛夷掌管恩義酒莊,暗中保護她的安危。
然後又去龍域衛所,挑選了兩名龍域衛中的精英,以暗影的身份,去恩義酒莊協同那裡的管事,替皇帝陛下守好酒莊,同時,務必保護好為皇帝陛下賺金銀的村婦葉辛夷。
暗衛的職責就是聽從調配,聽從命令列事,盡忠盡職。
兩名暗影瞬間消失,沒在暗夜中留下任何痕跡。
皇帝陛下如此安排,這下遼州郡府可就熱鬧開了。
尤其是溧陽鎮和河西沿村,那更是跟開了鍋一樣,,人們排成長龍,前來應聘恩義酒莊打雜的,跑堂的,傳菜的,切墩兒的,改刀的,碼涼盤的……
得到暗線遞給的訊息,依舊暫代溧陽鎮鎮廳的張驥,急匆匆趕到招聘會現場,就將挑選人員的葉辛夷叫到後堂,“京城來了七個人,其中兩個是龍域衛,是皇帝陛下的人。”
“什麼?”葉辛夷有些吃驚,“啥意思?七個人來酒莊監管,還是幹什麼?
張大人,我這好心把酒莊紅利孝敬了皇帝陛下六成,他不會嫌棄少,想要雞蛋的同時,連老母雞都給抱走了吧?”
張驥瞪了她一眼,“好好說話,小心哪句話說不對了,再被戴上大不敬的罪名,那可別說酒莊了,就是小命都不保了。”
葉辛夷翻翻白眼,“不要老母雞,他派人來幹什麼?”
張驥說,“皇帝陛下派人來酒莊,一來是協助你辦好酒樓,幫他多賺錢,二來,也是有保護你和酒莊的意思。
你不曉得吧?酒香源酒樓的老闆付啟勝,是慧嬪娘娘的親弟弟,在家排行老七,平日裡喜歡做酒水生意,所以,付家在慧嬪娘娘的授意下,就給他開了這個酒樓。
付啟勝為人心胸狹隘,又又慧嬪娘娘撐腰,所以,在這邊,雖然是翼親王爺的屬地,可這位付家七公子,那也是驕橫跋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