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優後,她便沒有阻止弟弟和他來往。
她想著,有這樣一個好友在身邊影響弟弟,弟弟應該能多學一點吧。
不曾想,如今虞子珩都當上探花郎了,而弟弟還只是個童生。
後來,弟弟的書童隔三差五來跟他彙報弟弟和虞子珩做了什麼,不知不覺中,她對這個只見了一回的少年郎,產生了無限的好奇。
直到那日與母親一塊去御龍寺上香,她才知曉要相看的人竟然是他。
兩人單獨相處時,虞子珩那笨拙的樣子,她一眼就看明白了。
他心悅她。
謝雲檀便安心了。
……
自打虞子珩金榜題名被欽點為探花郎,說媒的冰人差點踏平虞府門檻。
沈錦珠只得一一回絕:“諸位請回吧,我兒早與謝家定下婚約,六月初六就要下聘了!”
到了吉日這天,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穿過街市。
十六名壯漢抬著朱漆描金聘書匣子開路,後頭六十四抬烏木鎏金箱籠綿延半條街,大紅綢緞在日光下明豔似火。
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乖乖,這排場可真氣派!”
“不是說虞大人年俸才二百兩麼,虞家大公子下聘怎麼能有那麼多好東西?”
有那知情人回答道:“虞大人俸祿不高,但架不住人家娶了個有錢的夫人啊。那可是江南首富沈家的女兒。”
“想當年沈家送嫁時,陪嫁的船隊在運河排了足足三里地。”
一群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圍觀的小廝突然嚷起來:“這聘禮足足六十四抬?不合規矩啊!”
旁邊的掌櫃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傻小子,虞家這是掐著民間頂格給的,沒有逾矩。分寸拿捏得絲毫不差啊!”
虞家下聘一事,在京城傳得是沸沸揚揚,崔蕊心想不知道都難。
“臭顯擺,有錢了不起啊。區區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這麼高調。”她嘴上咒罵著,心裡嫉妒得要發狂。
長子虞子澈前年已經娶妻,是侯爺挑的人,沒讓她插手。
當初出了守孝期,子澈就已經十六歲,該議親了。
她想著長子日後要繼承爵位,夫人必須要好好挑。
結果虞康平不許她插手長子的婚事,千挑萬選,一年後,選了個商戶女。
她知道這事時,都快崩潰了。
偏偏虞康平還振振有詞。
“三房分出去單過後,侯府賬面都快讓耗子餓死了!”
“西郊祭田的租子拖了三月,賬房連給祖宗燒紙的銀箔錢都支不出——張家這五十萬兩現銀做嫁妝拍在桌上,別說娶他家長女,就是抬個牌位進來供著都值當!”
“再說了,張家是皇商,手握北方最大鹽場,供應京師及九邊重鎮。張家和兵部、戶部官員關係密切,豈是一般商戶能比的。”
“你不要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