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雲樓,偏室。
溫寧坐在黃梨木製的玫瑰椅上,悠閒的看著屏風後影影綽綽的人影,心中不禁冷笑連連。
她輕輕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戲謔,“來恩郡主,你沒事吧?是否需要幫助?”
“貓哭耗子,誰要你的幫助!”來恩捂著肚子,朝屏風處白了一眼。
她都要死了,墨溫寧還來嘲笑她!
她躲在這裡那麼久,她父王,母妃,還有祖母都不說來看看她,他們只顧著歡喜墨溫寧,都忘了還有她這個女兒了吧!
來恩把頭埋在腿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溫寧原本以為這場認親宴會是一場激烈的較量,這對兄妹會有什麼高超的計謀,卻沒想到只是一瓶瀉藥。
“幸虧是瓶瀉藥,不然你現在就已經七竅流血,心肺攪爛而死了。”溫寧看著身旁花瓶裡的花枝,一片花片慢悠悠的飄落下來。
這一刻,她竟莫名的有些傷感。
“你是如何知曉那壺酒有問題的?”來恩坐在廁床上,肚子一陣陣抽搐著,痛得她冷汗津津。
每抽搐一下,她的心也跟著緊張一次。
“無色是正常的,無味也沒問題,但是。”溫寧頓了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你可是想要害死我的人!”
“你胡說!那瓶瀉藥只要洩出去,根本就不會死人的!”來恩緊張的反駁著,她可不想擔個殺人兇手的罪名。
“所以,你是承認了那壺酒是你動的手腳。”溫寧冷沁沁的看著她。
來恩抽搭著,眼淚直流,“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出個醜,不想你那麼風光而已。我沒想害死你。”
“既然死不了人,你還哭什麼?”墨溫寧反問。
來恩唰的一下大哭起來,“就是因為我洩不出去,我才會死的啊!”
溫寧忍不住笑,索性不忍了,哈哈的大笑起來,還罵她“蠢貨!”
來恩快被氣瘋了,可一想到自己真的要死了,哭的更大聲了。
一使性子,把鞋子甩飛到屏風上。
李嬤嬤站在一旁急的乾瞪眼,可墨溫寧讓她默聲,她也不敢忤逆。
如今墨溫寧是皇上親封的和碩郡主,在大宗有封號的世子郡主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太妃和王爺可寶貝著呢。杜嬤嬤因為墨溫寧都被髮賣了,她可不敢犯糊塗,去招惹她。
室外。
太妃攔住戰玉容。
戰玉容眼含淚花,“母妃,來恩都說她快要死了。”
戰玉容從嫁到王府,每一日就過得謹小慎微,即便是先王妃故去,她被抬成正妃,她依然孝敬婆母,克己復禮,以夫為天,事事恭謹,從不敢有一絲的驕躁和忤逆。
可今日,她對這個家,對婆母和她的夫君,她感到心寒,他們為了一府榮耀抬舉墨溫寧,她無話可說,可是為了抬舉墨溫寧,責打她的兒,還阻撓自己去救來恩,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戰玉容甩開太妃的手,今天她就是被休掉,也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墨溫寧欺負她的孩子們。
太妃看著她氣哄哄的背影,哪裡還有半點主母樣子,又氣又備感無奈的搖頭嘆息。
溫寧知道那壺酒無毒,也猜到了來恩的那點小心思,自然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去傷害她。
可是小懲大誡還是有必要的。
見她哭的那般傷心,也算是給過她懲罰了,於是道:“死不了的!那就是一壺清開水。”
“你說什麼?水?”墨來恩瞪大眼睛看著屏風。
溫寧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一刻來恩並未因自己被溫寧玩弄於股掌之中而生氣,而是因為那不是瀉藥而感到慶幸。
可是……
“我明明肚子很痛啊。”來恩那張秀臉再次冷落下來。
李嬤嬤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墨溫寧也並非是個不擇手段之人,還好還好。
“可能是你太緊張了,人過於緊張的時候,肚子痛也是有的。”溫寧耐著性子勸著她。
知道自己死不了,來恩這才在意自己被耍了!咬著嘴唇,“墨溫寧你是故意嚇唬我的?”
“不然呢,我還學你的樣子,把那瓶摻了瀉藥的酒還給你,讓你好好洩肚子感受一下嗎?”
“啪!”
一聲刺耳的巴掌聲,瞬間鎮住了一切的吵嚷聲。
太妃心一揪揪,“這個戰玉容!”緊忙往屋裡走去。
戰玉容狠狠地甩了溫寧一個耳光,隨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