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身上的衣服,滿臉的皺紋和扎手的鬍子,陳弈心裡悄然浮現一個人,他現在是那個蔣院長嘴裡的罪魁禍首,這個三級怪談裡的災厄。
陳弈看了眼自己腳邊的灑水壺,看來他剛剛在給植物澆水,陳弈想到了什麼,立馬拿起胸前的工牌,卻見上面寫著一個名字:陳弈。
陳弈有些疑惑,按理說他現在是進入了鬼怪生前的回憶,就像當初回魂怪談裡,他也以回憶裡鬼怪的視角瞭解他們的過往。
在那個回憶裡,他是完全以那個視角進行回憶的,裡面的老人就是喊的那個人的乳名,陳弈能明確知道那不是他,只是一段回憶。
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他的名字,這裡是回憶嗎?為什麼他的外貌形象是那個義工的,可名字卻是他自己的。
陳弈揉了揉眉心,他暫時想不通這是什麼情況,只能撿起地上的噴水壺,慢悠悠的給花澆水。
既然沒頭緒,那就慢慢等,等事情發生,他再做打算。
還沒等陳弈澆一會兒,一個孩子忽然跑了過來,陳弈瞬間就被她頭上的向日葵髮卡吸引了目光。
這時他想起了之前那道聲音,那聲音讓他救救某個孩子,而向日葵髮卡有那麼多的特殊能力,也就代表了向日葵髮卡對於災厄來說是特別的。
難道是讓他救眼前的這個孩子嗎?
女孩揚起臉笑著將手中的一小塊麵包遞給陳弈:“爺爺,你吃。”
陳弈笑著擺了擺手:“不了不了,爺爺年紀大了,吃不了什麼,你吃吧。”
女孩眨了眨眼,低頭看著手中的麵包,擦了擦手,撕下一塊遞給陳弈:“那爺爺吃這塊,才一小點,慢慢化著吃。”
陳弈看著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抬手接過那小塊麵包:“好,我們一起吃。”
女孩見陳弈吃下面包,眉眼彎彎的衝陳弈笑了笑,坐到旁邊的花壇邊上,小口小口的吃著手裡的麵包。
眼前的女孩面龐消瘦,膚色暗黃,發黃毛燥的頭髮編成了兩股麻花辮垂在腦後,消瘦的臉頰顯得她那雙眼睛更加明亮有神。
女孩身上的衣服雖然洗得發白發皺,但是也是乾乾淨淨的,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和霸凌。
透過觀察,德育福利院的經濟情況並不好,甚至宿舍區和教學活動區都沒有分開,這種情況很少見了,而且裡面的很多東西磨損情況都挺嚴重,那些床位和課桌椅不是捐贈的,就是質量差用其他東西修補過。
而大樓只有兩層,陳弈之前在三樓進入空房間搜尋過,某些房間裡有課桌椅的殘渣,似乎是教室。
但他也看到過有些房間裡還有被大火燒過的床架,又似乎是宿舍房間。
樓道里的房間是混雜著的,像是一個人混亂的記憶。
三樓的消失,以及之前進入三樓時每次都會消失的電梯,三樓很可能並不存在。
由此推測,與三樓相連的地下的樂園可能也不存在,這些東西應該是受災厄影響出現的,是災厄記憶創造出的怪談世界。
等陳弈回過神時,女孩已經不見了,聽到樓裡傳來的讀書聲,陳弈看向整個福利院的大樓心情沉重。
如果他之前經歷的福利院是最終結局,那這裡現在所有人幾乎都會死。
結合大火燒過的痕跡,以及福利院裡找不到火的情況來看,他們會死於一場大火,而陳奕想救人,最關鍵的就是找到起火點。
陳弈手裡提著噴水壺,看著眼前的花花草草,回想著目前所知的線索。
根據二樓被大火燒過的那些房間來看,燒的最嚴重的就是宿舍的房間,教室裡的一些木製品都還能保留一些部分,只有二樓除了鐵製床架以外,很少有殘渣還能保持全貌。
陳弈看了眼二樓,收起東西朝著大樓走去。
他不知道火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又是在什麼地方起火的,既然那個聲音讓他救人,他當然會盡力去完成。
陳弈一路無阻的來到了二樓,看著幾乎和之前沒有變化的二樓舍區,陳弈摸了摸下巴,卻被鬍子紮了一手,老實的放下了手,慢慢進入走廊。
陳弈大致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打火機之類的點火源,陳弈站在窗邊朝樓下看,入眼就是食堂。
陳弈居高觀察著食堂附近的情況,食堂是一棟單獨的平房,佔地不大,深棕色的牆漆有些地方已經脫落露出灰白的牆體。
陳奕收回視線,邁著慢悠悠的步伐朝著樓下走,陳奕扶著牆踢了踢腿,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