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幾人跟著黑犬來到走廊盡頭,忽然發現走廊盡頭的牆上,多了一扇黑色的小門。
黑犬蹲在門口,不斷用爪子去扒拉門把手,李謙轉頭看著身後空蕩的走廊,又看向了陳弈兩人:“要開門進去嗎?”
錢釗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走向那扇門:“我們沒有退路,我先進去,李謙你開啟防護和陳弈守在門口,等我訊息。”
李謙沉默的看著錢釗的背影,用僅剩的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陳弈。
陳弈見兩人都已經安排好了,瞥了眼用力抓著他的李謙:“放鬆一點,錢釗也是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你沒必要下定什麼決心想改變,沒必要。”
李謙像是被陳奕戳破了心思,猛地鬆開了陳奕:“我沒有,我沒錯我改什麼?”
陳奕沒有回答李謙的問題,和錢釗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因為錢釗靠近而蹲到另一邊的黑犬,心中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不對勁。
正想開口阻止錢釗,下一秒錢釗就被破門而出的巨手洞穿了胸膛。
溫熱的鮮血噴到了陳弈的身上,李謙拽著陳弈就朝後跑,熟悉的嬉笑聲卻在耳邊響起:“嘻嘻,你有罪,你是怪物,你殺了我們。”
陳弈猛的停下,李謙拽不動陳弈,也只能跟著停下,有些著急的喊到:“你幹什麼,趕緊跑啊!”
陳弈盯著李謙目光堅定:“李謙,好好想想,這句話我們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李謙不明白陳弈的意思,但也只能耐下性子回想:“好像,是蔣院長變成怪物的時候吧,這能怎麼……”
陳弈看著李謙微笑:“對啊,在蔣院長變成怪物的時候聽到過,他們一直說這句話,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這句話?”
李謙有些煩躁:“不是我說,你現在還在考慮這些幹什麼,我怎麼知道他們說的什麼意思。”
陳弈抬起另一隻手指向了前方:“李謙,我們跑不掉。”
李謙順著陳弈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見了盡頭倒在門口血流如注的錢釗以及那扇黑漆漆的門。
李謙眼睛睜大,有些慌亂的轉身看向身後,也是一樣倒地的錢釗和那扇門。
“這是……不是,剛剛不還是……”
李謙慌張的死死抓住陳弈的胳膊:“陳弈,剛剛不是這樣的,我們……”
陳弈想抽出手,卻發現李謙拽的很用力,動都動不了:“你現在要思考的就是,我們有什麼罪,受害者又是誰。”
李謙有些崩潰:“我能有什麼罪,我就是一個老師啊!”
陳弈愣了一下,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李謙:“你說什麼,你是一個老師?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李謙愣了一下,沒想到陳弈會問出這種問題,下意識的回答陳弈:“我當然是一個老師啊,福利院的老師。”
忽然李謙意識到了什麼,他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不對,我好像不是老師,我也不是這裡,可是我一直就是這裡的人……”
陳弈看著陷入了混亂的李謙,低頭看了眼莫名出現在他手心的向日葵髮卡,李謙的記憶開始被另一份記憶覆蓋,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連陳弈都沒注意到。
但他沒受影響,他還記得自己的來歷和他眼睛裡鏡中的鬼怪們,只不過記憶比較模糊,具體的情況他無法回憶起來,這個向日葵髮卡似乎能阻止記憶被覆蓋,還能讓陳弈從極端不安的情緒裡清醒過來。
陳弈看著臨近崩潰的李謙,順勢收回手,將手中的髮卡塞到李謙手中,李謙仍然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甚至甩開了陳弈,抬起僅剩的那隻手一直砸著他自己的頭。
陳弈反應迅速的接住了甩出去的髮卡,喊了幾聲李謙都沒有回應,陳弈皺眉觀察了一下現在的環境,沒有任何退路,而且只剩下他一個人。
陳弈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應那一直響徹耳邊的質問:“我有罪,我是怪物,我殺了你們。”
“我有罪,我是怪物,我殺了你們。”
“……”
陳弈說了七八遍後,那一直重複的聲音,忽然消失,片刻後再次響起,聲音來自陳弈的身後:“你有什麼罪?”
陳弈垂眸沉默了兩秒:“人一生來就有各種慾望,趨利、惡欲、嫉恨等,我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
那聲音的主人顯然沒想到陳弈會來這麼一套,就在陳弈以為對方離開時,那聲音再次響起:“你是什麼怪物?”
陳弈摸了摸下巴皺眉思索:“怪物的解釋太過籠統,有外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