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殺了此女,給羅家查到頭上,也是一樁麻煩事。”明伯擔憂道。
&esp;&esp;“咱們秘密抓的,秘密殺掉,誰會知道?咱們主教勢力遍佈長安,連上次見的那位福王對咱們主教也是客客氣氣,羅家算什麼,大將軍算什麼。”
&esp;&esp;咄喝肆無忌憚。
&esp;&esp;“咄喝,不可莽撞。”吉和沉聲斥了一句。
&esp;&esp;咄喝悻悻閉嘴。
&esp;&esp;明伯道:“主教斟酌的如何,李家小姐的性命究竟是留還是不留。若不留,趁早叫咄喝料理了,省得夜長夢多,若留……”
&esp;&esp;“若留怎麼著?”
&esp;&esp;“若留咱們就得從長計議,既封嚴了這女子的嘴,順帶地從羅家討些實惠。”明伯說到此處,補充,“留與不留,皆有風險,看主教如何抉擇。”
&esp;&esp;吉和做決策時喜歡撫摸十字,彷彿“聖靈”會給他答案。此刻他又拈住了胸口的十字,指腹下意識的摩挲。
&esp;&esp;咄喝主張殺,忍不住勸吉和,“主教,留不得,還是殺了乾淨,省得日後囉嗦。”
&esp;&esp;恰在此時,有教徒進來回事,呈上一封名帖。
&esp;&esp;吉和看了,面色大變。
&esp;&esp;明伯敏銳察覺,“主教,何事?”
&esp;&esp;“羅遠之子,羅睺在外候見。”
&esp;&esp;“雲麾將軍?”明伯吃了一驚,“他來作甚?莫非為了李家小姐,短短几個時辰,訊息就傳到了他耳朵裡?”
&esp;&esp;咄喝亦是驚訝萬分,“不可能,這件事我做的十分隱蔽,不會有人知道。除非別頓復活,自己把腦袋安回去。”
&esp;&esp;吉和道:“莫慌,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不如一探究竟。待我去會會他,你們隨我來。”
&esp;&esp;羅睺候在大廳,隨手拿起一隻彩俑把玩,彩俑是個菩薩形象,燒成趺坐於雲端的樣式,身披雲肩,兩手捧於腹前,掌託蓮花,蓮花之上承託一枚十字。肩後生出兩對羽翼,飄逸萬端。從這點上看,又不像菩薩了,也不知是個什麼玩意。
&esp;&esp;吉和三人剛進來便看到羅睺將他們教的聖物四翼天使摜在案上,已自不快。打量對方,只見他身材修長,面容硬朗,如斧削刀刻,雙眸銳利如鷹,寒氣森森,令人不敢直視。彷彿直視久了,會為他目光所懾,凍成一坨冰雕。
&esp;&esp;周身氣勢霸道強悍,令人心頭髮憷。桀驁如咄喝,亦在他面前低下了頭。
&esp;&esp;而當他勾唇一笑,大地冰消雪融,春風化雨。
&esp;&esp;“事先也沒打招呼,冒昧造訪,吉和主教不見怪吧?”
&esp;&esp;“將軍哪裡的話。”吉和笑意溫和,“久聞將軍大名,今日得見,目為之清。能夠接待將軍,吉和榮幸之至,將軍請上座。”
&esp;&esp;“坐就不必了。”羅睺開門見山,“今日前來,實為取回舍妹。我姑姑就這麼一個女兒,視若珍寶,她若有什麼閃失,我們羅家也跟著不得安寧。請吉和主教看在我的面子上,賜還為幸。”
&esp;&esp;吉和三人全部呆住,驚訝對方獲悉訊息之快,說話又是如此直接了當。有些不會應對了。
&esp;&esp;吉和抿了抿乾澀的唇,未等開口,羅睺又補充一句,“她叫李纖凝,現下關在你們大秦寺的石牢裡,需要我說哪一間嗎?”
&esp;&esp;鎖鏈嘩啦啦響動,石門被從外面開啟。韓杞全身緊繃,戒備以待。卻見石門外面走來一個紫袍男子,腰配蹀躞帶,雄姿英發。
&esp;&esp;李纖凝漫不經心抬了抬眼皮,看到是羅睺,驚喜道:“表哥!”
&esp;&esp;羅睺掃了掃她手臂,“受傷了?”
&esp;&esp;“折了,鑽心的疼,表哥快帶我出去。再不看大夫這條手臂恐怕保不住。”
&esp;&esp;羅睺幽幽道:“你當這裡是客棧,來去自如?”
&esp;&esp;“表哥本領通天,害怕一個大秦寺?”
&esp;&esp;“少給我戴高帽子,我告訴你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