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斯年這番陳述,詳略失當,李纖凝蹙起眉尖,“自稱殺人?誰殺人之後四處喧嚷?”
&esp;&esp;“狂妄自大,認為死無對證,也是有的。”
&esp;&esp;“案情細節不明,魏縣丞可否再詳細說說?”
&esp;&esp;“這案子有四年了,箇中細節實難牢記,李小姐若想細究,不妨明日攜帶公文移步縣衙,查閱卷宗。”魏斯年言語誠懇,李纖凝琢磨不透其用意,答曰,“能看卷宗當然好。”
&esp;&esp;時辰近午,李纖凝仇璋告辭出來。
&esp;&esp;出得光德坊,直奔居德坊。仇璋問她再去居德坊幹嘛,她只回有事,不作細言,仇璋見她抿著唇,眉宇陰沉沉,沒再追問。
&esp;&esp;至居德坊,洪婆宅。洪婆坐於院心剝豆子,見他二人進來,先還疑惑了一陣兒,得知還是為秋言的事,請他們小杌子上坐了,奉上兩盞粗茶。洪婆的粗茶較魏斯年的粗茶又是一個成色,乃是貨真價實的粗茶,湯色深濃,全然望不到盞底。這次連李纖凝也沒喝。
&esp;&esp;“秋言丈夫那樁人命官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阿婆是秋言的近鄰,料想比旁人清楚些。”
&esp;&esp;“這樁官司,說來也蹊蹺,想那張豫文質彬彬的,從沒聽說他在銀錢上跟人計較,居然會為了錢去殺人,真是想不通,想不通。”洪婆一面說一面剝豆子,豆粒子不助往手心裡滾,不移時積了黃澄澄一把,
&esp;&esp;“據說張豫自己宣揚自己殺了人,有這回事兒?”
&esp;&esp;“沒見他親口說,平白颳起了那陣風。當時街坊四鄰都在議論,說他殺了人,沒說在小合山,也沒說是孟家公子,而是什麼積翠寺的僧人,那僧人欺辱了秋小娘子,他一氣之下把人殺了,都是這麼傳的。後來不知怎地,官府的人來了,把張豫帶走了,再後來就變成他在小合山殺了孟家公子,沒出幾個月,人也砍了,那段時日,秋小娘子日日以淚洗面,甭提多慘。”
&esp;&esp;“積翠寺在大合山,事發地在小合山,遇害者也不是同一個人,這期間怕不是有什麼出入?”仇璋犯起嘀咕。
&esp;&esp;“誰知道呢,我們也搞不懂。”洪婆說。
&esp;&esp;“秋言張豫夫妻感情如何?”李纖凝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