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雲峰山脈,一處河邊。
葉塵和夏柳青大口喘息著,捧起冰涼的河水飲下。
“老舅,刺不刺激?”葉塵回到岸上,直接躺在大石上問道。
夏柳青也跟著躺下,許久後才平復下心情,緩緩說道:“你個臭小子,有這種大殺器,怎麼不早用!”
“早用怎麼用,難道當時連你一塊轟啊!”葉塵白了他一眼。
“可惜沒能將那柳震霆殺死!”夏柳青有些失望。
葉塵坐起身來:“這是好事,要是他就這麼死了,我們這兩天收到的鞭子,不是白捱了!”
“你說的也是,來吧,先把三寸釘拔了。”夏柳青點頭,來到葉塵身邊。
葉塵點點頭,夏柳青隨即盤膝坐下,神色凝重而專注。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為他平添了幾分莊嚴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抬起,指尖輕輕觸碰葉塵背脊上那些隱約可見、散發著淡淡寒氣的三寸釘。
“忍著點,這過程可能會很痛苦。”夏柳青低聲說道。
說著手指開始緩緩移動,以一種奇異的節奏和力度,沿著三寸釘嵌入的經脈輕輕旋轉、按壓。
第一根三寸釘開始鬆動,隨著夏柳青手指的一點點推動,緩緩露出了半截。
葉塵身體猛地一顫,冷汗如細雨般滑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他依舊強忍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是喉嚨深處偶爾傳來低沉的嗚咽。
“我要加快了,忍住”夏柳青說著,同時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力度卻更加細膩,生怕出現一絲失誤,從而損傷葉塵的經脈。
接下來的幾根三寸釘拔出時,葉塵的顫抖愈發劇烈,每一次拔出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被抽離了一部分,疼痛讓他幾乎要失去意識。
但他憑藉著驚人的意志力,硬是將所有呼之欲出的痛呼嚥了回去,只是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大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當第八根三寸釘終於被徹底拔出,葉塵的身體幾乎已經到達承受極限,汗水浸溼衣衫,整個人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一般。
夏柳青眼中滿是心疼,更加專注,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臉色也變得慘白,身軀微微顫抖,顯然精神消耗極大。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雙手平穩,這才看向最後一根三寸釘。
最後一根,也是最深入、最陰寒的一根三寸釘,夏柳青顯得格外小心。
他雙手合十,輕輕覆蓋在那根三寸釘之上,閉目凝神。
片刻之後,他猛然睜開眼,雙手猛然發力,伴隨著葉塵身體劇烈的顫抖和一聲幾乎壓抑不住的悶哼,那最後一根三寸釘終於被徹底拔出。
葉塵癱軟在大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從地獄邊緣被拉回人間。
夏柳青一陣眩暈,癱坐在地,腦袋因為精神消耗太大而劇烈疼痛。
“老舅啊,你不會是故意的吧!”葉塵虛弱地靠在大石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帶著幾分調侃。
“臭小子,你把你老舅當成什麼人了!”夏柳青雖然同樣虛弱,但一聽這話,立刻不滿地反駁,虛弱地踹了葉塵一腳,雖使不上勁,但態度很明確。
“行行行,你最好。把那拔三寸釘的方式告訴我,一會我幫你拔。”
“臭小子,你不會想報復我吧?”夏柳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隨即又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將拔三寸釘的獨門手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塵。
“老舅啊,我在你心裡難道就那麼壞嗎?你這想法可不能有啊!”葉塵故作委屈地喊道,隨即又正色道。
“就像你說的,老夏家的血脈就剩我們兩個。而且,你又不行,重任都在我肩上。我們要相親相愛,不能相互猜忌,更不能相互搞對方啊!”
“你才不行,你全家…呃…都行!”夏柳青撇撇嘴:“別人說這話我信,但你…呵呵…”
葉塵掙扎著起身,盤膝坐好,沒有了那九根三寸釘的束縛,他的氣血流通無阻,傷勢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
一個時辰後,月光依舊皎潔,但云峰山脈的夜風卻帶上了幾分涼意。
葉塵盤膝坐在大石上,周身氣息沉穩,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身上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
轉頭看向夏柳青,一臉正氣地說道:“老舅,我這就開始為你拔釘,你可要忍住啊!”
夏柳青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猛地坐起身來,怒視著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