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就給你記上了。”
“那兒,大哥,稱完稱,那記上賬,那錢啥時候給呀?”
“啥時候給?等著秋天以後,和咱領的糧食,分的菜,還有燒火柴,一起算總賬。用咱一年幹活掙的工分來算。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那明白了,你就問問咱娘吧?”
“好,我問問咱娘?哎,咋說了?”
“咋說,你就說,娘,我聽說,咱隊裡有船擱松花江裡打漁呀?咱也買一條魚,吃一回唄?”
“好,那我問了,大哥。哎,娘,你幹啥呢?咱買一條魚吃啊?生產隊在北邊,松花江裡有打漁的。”二哥喊娘,娘不回答。俺娘睡著了。
第二天了,俺爹和大哥吃完早飯,就上隊裡等著幹活去了。俺爹和大哥剛走到隊裡,還沒來的及進馬號屋裡呢。隊里拉魚的車就回來了,王老闆子趕著車進院子了,籲喔籲喔,籲喔,吁吁。
“魚回來了,拉魚回來了?保管員,來呀,拉魚的車回來了,我要交鞭了。”王老闆子喊道。
“啊,魚來了,魚來了,拉魚的車,從小河子回來了。保管員呢?咱來拎一條。”有人喊道。
“我也來一條。保管員呢,來喲稱啊?”隊長李福林喊道。
魚車一到,剎那間,就都糊上去了。有的人都跳上車了,都搶著拿上魚了。這個人搞一綹子車上蓋魚的青草,穿進魚的嘎碎板子拎上了,那個搞一綹子青草把一個魚拴上了。
“爹,爹,快來,隊裡來魚了,人家都搶著拎魚呢,咱也拎一條啊。”大哥喊道。
“哎呀,咱不著急孩子,咱先緊得人家拎吧,等著人家都拎完了,沒人要了,要是能剩下,咱再買唄。”
“哎呀,爹,一會兒,大鯉魚都叫人家拎走了,剩下的就是大胖頭了,大胖頭也沒有好的了,剩下的恐怕就是臭的魚了。”
“嗨,別吵吵,一會看看再說吧?”俺爹說道。俺爹這樣一說,俺大哥心思俺爹這是指定不能買了。大哥想,不買就不買吧,家裡剛有房子,有很多用的東西,家裡都等著使用,還沒有錢買呢。昨晚上,娘都嘮叨一頓了。
“幹活走了,上東地啊,還是上東廧子啊,走了。”打頭的喊了,打頭 一喊大家都跟著走了。人家走了,俺爹有意慢走幾步,拐到 當院子裡。站在馬號門口往院子裡看看。
“哎,老馬,老馬呀,來,拎條魚吧。”保管員老張頭喊道。
“哦,大叔,魚還有啊,沒拎完呀?”
“哦,好的沒有了,就剩下這兩條大胖頭了。好像是出水有點早了,多少是有點味了。”
“哦,我看看。”
“看看吧,老馬呀,要不你就拿一條吧。這兩條,都是一塊錢一條了。你要是拿走一條,就剩下一條了。我再在這再等一會,我等著,要是一會還有人;來拎就來拎。要是沒人拎,一會兒,我回家就拎著。好的大胖頭,兩毛九一斤,大鯉魚三毛二一斤,咱這個魚,有八九斤,一條一塊錢,也就是一毛一二一斤了吧。”保管員說道。
“哦,叔,人家有錢的,那還是吃好的,好的,吃著新鮮,俺剛來,也沒有錢,咱就吃這不好的吧。你看看,我拎那一條。”
“哎,隨便,隨便。”老保管說著就給俺爹拎一條。說道:“老馬呀,你看,這條,要比那條好像能大一點似的。”
“好好好。我給你說呀,張叔,俺家是有小孩,想吃魚。俺家要是光是大人,我就不拎了,大人吃不吃魚能怎麼的?”
“啊,你們是關里人,山東人,你們就是仔細啊。我給你說呀,這拎魚的啊,可不一定有錢呀。我看了,你這一春天,從開江,咱隊打漁,隊裡去松花江,咱那打漁點,拉十幾次魚了,那次拉回來,也沒看見你來拎一條呀。我看到你哥家還拎過兩回。你再看別的人家,有的差不多,趟趟不拉,只要隊里拉回來魚了,人家就來拎了。”
“哎呀,張叔,一個人有一個人是想法,人家吃有人家的道理,咱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只管咱自己得了。走了,俺還得上東廧子鏟地去嘞。。”俺爹說著,就拎著魚往回走,俺爹一路小跑,俺爹怕人家鏟地的走遠了呀。
俺爹到家了。二哥在院子裡看鴨子呢,俺爹笑了,說道,俺二孩子會看鴨子了,我拎回來這兒魚還是對了。俺爹一說,俺二哥看到了,俺爹拎個魚回來,高興地跑上前去,喊道:“呀,大魚。俺爹拎魚回來了,爹,這魚是賒的呀?”
“賒的?不是,來,給你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