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槍炮聲逐漸停歇,豪橫驕狂的倭軍也總算在中國戰場上嚐到了彈盡援絕的滋味。
隨著獨立師五個縱隊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一步步攻擊壓縮倭軍的陣地空間,第十一軍中集團的末日終於來臨。
熊谷敬一和酒井直次兩個師團長都選擇了舉槍自戕,第十五、十七兩個師團除小部突圍外,其餘大部盡皆或死或俘。
和之前的幾場戰役有所區別,這場中線決戰不止殲滅了倭軍的戰鬥部隊,而且還連帶著把它們的輜重部隊、專業兵種也給包了圓,所以殲敵數極為可觀,至少在兩萬以上。
與殲敵數相應的,此戰的繳獲量也同樣非常大,熊谷敬一留在太和以北的物資囤積點差不多是全須全尾的讓獨立師給接手了,其中就包括了完好無缺的十二門九一式榴彈炮,至於彈藥、糧食、藥品和馬匹等一時間就難以計數了。
再加上戰場上遺留的大量武器,這下子各縣的地方獨立部隊也能大部分都換裝成清一水的倭械了。
不過現在的趙驥還顧不上高興,更顧不上具體清點繳獲情況,因為整場會戰還沒有全部結束。
僅僅在戰鬥結束的當天休息了一個晚上後,趙驥第二天一早就率領全部主力匆匆往淠河地區回援。
殲滅倭軍中集團後,整場豫東會戰大局已定,所差的就是還能不能再多留下些倭軍來擴大戰果。
在一南一北兩個敵軍集團中,趙驥選擇了打南邊。
倭軍南集團有三個師團,實力最強,可在軍長園部和一郎的戰役佈局中,這個最強集團卻沒有被拿來用於主力決戰,而是被放到了大別山北麓一字排開擔任封鎖任務。
如果中線決戰打贏了,南集團的一字長蛇陣當然沒問題,可是如今中集團全軍覆沒後,這條長蛇就顯得極其礙眼了。
打蛇打七寸,倭軍南集團的七寸就是金寨與霍山兩縣之間的六里衝。
在接到熊谷敬一的緊急求援電後,終於撥開了戰場迷霧的園部和一郎這才急得跳著腳下令南、北集團立即向阜陽靠攏,試圖解救被圍的中集團。
淠河東岸的倭軍第三十四師團迅即就朝對岸的獨立師留守部隊發起渡河強攻,大別山北麓霍山、金寨一線的第三十九、第四十師團也開始同步北上。
按照兵力極限轉移前就定下的預案,早有準備的郭勳祺第一時間就命令孟浩然帶著西岸偽裝主力的兩個旅放棄陣地移駐六里衝。
獅子搏兔卻撲了個空的第三十四師團無暇理會孟浩然部,立即就作為南集團的先鋒北上救援,反正身後還有南邊霍山的第三十九師團跟進,不用擔心後路問題。
第三十九師團也很快就一路無阻地沿著淠河順利跟進,把身後位置接力留給了自西向東從金寨趕往霍山,再由霍山折而往北的第四十師團。
大別山的北麓制高點上,傅秋濤正嚴密地監視著倭軍南集團三個師團的一舉一動。
就在第三十九師團出城北上,第四十師團也撤出金寨的同時,傅秋濤立即就放任第三十九師團不管,親自指揮著從五縱、七縱抽調來的四個旅進駐金寨縣,並尾隨第四十師團發起攻擊。
五縱、七縱都是組建不到半年的新部隊,雖說戰士們都在地方獨立部隊接受過完整的軍事訓練,不是純粹的新兵蛋子,但畢竟沒經歷過實戰,戰鬥力相比另外五個縱隊還是有差距的。
而且這兩個新縱隊都沒有配屬大口徑火炮,嚴重缺乏打硬仗的硬實力,所以傅秋濤沒有直接強攻縣城或者當道阻擊,而是選擇了在出城後追著第四十師團的尾巴咬。
傅秋濤現在是獨立師的政委,歷史上也是在華野主抓後勤工作,似乎並不以指揮作戰而聞名,其實,我軍的開國將領裡無論是政工口、參謀口還是後勤口的,除了個別專業性實在太強的,幾乎全都是能指揮打仗的戰將。
何況他還是個開國上將。
原時空的皖南事變中,唯一帶領麾下部隊成建制突圍的就只有傅秋濤,其軍事指揮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一出金寨縣,第四十師團長天谷直次郎就感覺自己遇到了個難纏的對手,對方根本不理四十師團的先導部隊走得有多快,只是一味盯著斷後的部隊打,而且胃口還不大,每次就打一個大隊。
這就很讓人難受了。
天谷直次郎難受的原因有兩點,首先是現在還沒緊急到必須斷尾求生的時候,雖說軍部和集團指揮部都催得很急,但自己沒理由單單為了加快行軍速度就拋棄部下,總不能為了救人而把自己人搭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