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突變,倭軍第十一軍上到軍長園部和一郎,中到南集團司令吉住良輔,下到第四十師團長天谷直次郎全都慌了神。
情勢危急,剛剛贏得中線決戰的獨立師主力五個縱隊正不顧疲勞朝著六安地區猛撲過來,而己方的第四十師團卻被堵在六里衝進退不得。
是拋下第四十師團棄卒保車,還是冒著再多搭進去兩個師團的風險全力救援?園部和一郎跟吉住良輔這兩位陸軍大學的優秀教官、參謀本部的一流高參猛然驚覺,原來真實戰場竟如此殘酷。
自己的一個決定就將影響數萬人的生死,無論是走是留都萬難抉擇,以前當參謀時只管提意見就好,等到要自己下決心時才發覺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
時間不等人,左思右想之後的園部和一郎終於拿出了一個在它自己看來能夠各方兼顧的“完美”方案——第三十四師團於淠河兩岸設立陣地阻擊獨立師主力,第三十九師團馬上調頭回援救出被困的第四十師團,然後三個師團再一起抱團撤出戰場。
當趙驥獲知倭軍的佈局後不禁啞然失笑,既要又要,嘿,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好事情:“戰至此刻,能否全勝的關鍵就在於能不能守住六里衝了,給孟司令發電,務必固守陣地,雖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亦不許擅退一步!”
“一縱、三縱、四縱由劉煥統一指揮,立即朝淠河以西發起攻擊,爭取以最快速度打穿當面倭軍的防線,取得突破後要馬上分出兵力收復霍山,切斷大別山北麓之敵的東撤道路”。
“二縱及六縱63旅由陶旺指揮,渡河攻擊六安,迫使倭軍第三十四師團分兵防禦,如果它們敢不分兵的話,就直接拿下六安截斷與合肥之間的道路”。
既然不想撤那就都留下來別走了!
第三十四師團長木下勇在接到命令後差點抓狂,軍部那些高層是瘋了嗎,別人才剛殲滅了中集團兩個加強了戰車部隊的師團,你忒麼現在要我一個師團上去扛?!
要是有險峻地形或者堅固工事能夠依託也便罷了,可淠河西岸是坦蕩蕩的開闊地形,除了拿士兵的生命去硬頂以外別無他法。
木下勇當即就表示了強烈的反對,但吉住良輔的答覆很簡單,中國軍隊之前都能以劣勢兵力守住淠河防線,難道帝國軍人還不如他們了嗎。
接到答覆的木下勇差一點當場就氣得岔了氣,之前的淠河阻擊戰是東西向的攻防戰場,三縱、六縱可以憑河阻擊,而這次的獨立師主力是由北往南而來的,兵力又是自己的好幾倍,兩戰的具體情況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不管怎樣,此時的木下勇都只能硬著頭皮頂了上去,可甫一交戰,它就發現自己還漏算了兩點劣勢。
首先就是火力差距,獨立師炮兵團的sfh18型榴彈炮無論射程還是威力上都能全面壓制倭軍火炮,第三十四師團的炮兵聯隊只能在各個預設陣地間來回轉移疲於奔命,只要稍一開火就會很快遭到對面150毫米大口徑炮彈的無情洗地。
被壓得憋了一肚子火的第三十四炮兵聯隊有次僅僅只是多射擊了一輪沒有及時轉移,馬上就在sfh18型的反制下被摧毀了兩門火炮。
在炮兵團的掩護下,縱隊一級的lefh18型火炮放心大膽地持續為本方步兵提供著支援火力,暴露在皖北平原上連步兵塹壕都來不及修築完備的倭兵們被炸得抬不起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獨立師步兵慢慢逼近本方前沿。
等到近戰接火時,獨立師團、營兩級的ig18型野炮、九二式步炮和st5速射炮等支援火力直接就被推到一線當突擊炮來直瞄使用,挨個精準點殺倭軍的機槍火力點。
木下勇唯一能得到的支援就是航空兵的空中支援,在園部和一郎的命令下,第三飛行團的各型戰機集體出動,朝著獨立師陣地瘋狂傾瀉火力。
尤其是倭軍的兩個九七式戰鬥機聯隊,它們以兩架次為一個頻率輪番起飛出動,始終在戰場上空盤旋保持存在,每次只要獨立師一發起衝鋒,它們就低空掃射殺傷步兵,威脅比出動頻率低下的轟炸機還要大得多。
在防空團fk18型高炮的打擊下,第三飛行團在一天之內就損失了十一架之多,但即便如此,這些戰鬥機為了拖延時間仍然死戰不退,總算是幫助第三十四師團暫時守住了防線。
還沒等木下勇來得及高興,它漏算的第二點劣勢就顯現了出來——淠河東岸的六安縣城也同步遭到了獨立師的攻擊。
和木下勇的指揮部一起留守六安的只有一個輜重聯隊和工兵聯隊,在三縱和六縱63旅只用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