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盡並未反駁姚名成此言,僅是發出一陣冷笑:“呵呵……給蠻金當狗,和給朝廷裡那些官老爺當狗,有何區別?”
此話一出,姚名成頓感語塞難言。
朝廷部分官員的昏庸腐朽,已成既定事實,任他如何辯解,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但這絕不意味著如今的大宋江山,真就像陶盡所說的那樣毫無希望可言,必須由新的王朝來取而代之。
“你說這麼多話,張口閉口朝廷昏庸,天子腐朽。你那麼有能耐,你為何不去抗金?
民族危難當頭,你自認為英明神武的叛賊李成他們,卻是把屠刀對準自己同胞,甘願為蠻金爪牙。
就這種貨色,你也好意思稱明主?”
“你怎麼知道他沒抗過金?我爺爺他們這輩子殺過的金人,比你見過的漢人都多,你又有何顏面說他們是蠻金走狗?”
“好了,不用跟他多廢話,這人早已經神志不清。”
眼見兩人爭個不停,始終爭不出對錯,道祥實在沒耐心聽他們繼續爭下去。
“你將自身性命與煞局聯絡起來,我們破不了煞局,的確拿你沒什麼辦法。不過你也別這麼得意,我們有的是辦法毀你。”
雖然還是想不通,就憑陶盡這弱冠出頭的年紀,究竟如何能做到在風水術上有此等造詣。
借一山之草木生機,融己身之陰陽二氣。
以人養局,以局護人,這樣做也絕非沒有弊端。
正如道祥此刻所說,他們再想用常規風水術手段破局,很難,但誰規定了他們只能用常規風水術手段來破局?
“實在不行,我們就一邊放火燒山,一邊殺你,這樣你如何能維持草木,陰陽平衡?”
任他如何憑藉自身體內陰陽二氣,與山中草木陰陽之道產生共鳴,從而借用此山力量,保護自身陰陽二氣不會流失。
道祥自有一招,殺人放火可破。
說到底,陶盡終歸只有借用墳山力量的資格,不可能與它真正意義上融合。
既然是借,那總得對方有餘力可借吧。
待會兒墳山上生起大火,它為了保護自身草木生機不隕,就必須要借用陰陽之道力量。
這時再殺陶盡,墳山那邊草木,陰陽之力皆不得空……退一步講,就算它仍有餘力拿出來,借給陶盡保護自身陽氣不流失。
那也簡單,多殺幾次人,多燒幾遍山不就行了?
拖延那麼久時間,總算恢復了點力氣的陶盡躺在地上,眼神憤恨看著幾人。
“哼……你們想試儘管試,用不著在這威脅我。”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本來唸在你沒有做出實質害人舉動,只想要你及時悔改,破解此地煞局,我們就放你一回。
你反倒將我們的好心,當作仇怨。
師兄說的放火燒山,恐怕還便宜你了。不管你是想拖延時間,恢復力氣,還是認為我們沒有那個決心放火燒山。
現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話音落下,戩陽扭頭看向道祥:“師兄,別讓他跑了。他若冥頑不靈,我們也無需放火燒山,就拿東西殺他。
一次不行殺十次,十次不行殺百次。
我就不信這座山裡草木陰陽之氣,能救你那麼多回。”
“殺人……”聽來聽去,聽見二人口中反覆出現的這個詞,吳東內心仍有不適之感。
身為一個新時代積極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真善美正能量的向上青年,他對殺人二字始終抱著反感態度。
“你這麼固執幹什麼?你想替你和你弟弟報仇,大不了把曾經欺負過你們的那些人打幾頓不就行了?我們又不攔你適當報復回去。
你說你還要替你爹,替你爺爺他們報仇。你爹死於意外,你爺爺的死都過去多少年了。
哪怕你有仇人,仇人也都不在世上了吧。更何況你爺爺是個反賊,反賊的仇敵是朝廷。你覺得就憑你,能推翻掉整個朝廷嗎?
如果你覺得你能,那你確實一心求死,我們也拿你沒辦法。”
言盡於此,吳東想勸的都勸完了,姚名成還站在旁邊,滿臉若有所思的走神模樣,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考慮的怎麼樣?你爺爺陶子思雖說投靠反賊李成,幹了許多危害百姓,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都與你無關,你何苦自尋死路?”
“你們當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放過我……可笑,你們最終不還要廢了我的靈府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