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得上玉質的萬分之一?”
“是本閣主失言了。”方見明打量著裴玉質,殷切地道,“玉質,更深露重,山風凜冽,你又是衣不蔽體,勿要立於這問情崖之上了,倘使染上風寒該如何是好?你且快些隨我等回房吧。”
這方見明道貌岸然,仿若當真怕自己染上風寒。
裴玉質心下冷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遂含羞帶怯地道:“我尚是處子,你們誰人為我破/身?”
他以為澹臺鈺與方見明定會為此爭論不休,甚至大打出手,未想到,方見明竟是道:“本閣主不喜處子,但本閣主喜見處子被破/身,你的處子之身交由鬼王便可。”
這方見明居然淫/亂至此。
裴玉質心下驚駭,面上不顯,眼尾餘光掃過萬丈深淵,旋即下定了決心。
與受辱相較,他寧願粉身碎骨。
下一瞬,他一手將自己所執之劍“瓊玉”向澹臺鈺刺去,一手向方見明心口處拍了一掌。
這一劍與這一掌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與此同時,他縱身一躍,墮入了萬丈深淵。
身體不斷地下墜,他的雙耳被寒風堵住了,導致他聽不見半點澹臺鈺與方見明的動靜。
他清楚自己方才一擊怕是取不了那兩個畜生的性命,若能重創他們亦是喜事一樁。
他即將身死道消,他這一世活了一百又二十四載,於凡人而言,已是喜喪;於修仙者而言,乃是英年早逝。
四歲那年,他因根骨奇佳,資質過人,被師尊帶上問情山,拜入了問情宗。
——問情宗的開山祖師與其道侶兩情相悅,卻因重重變故,未能圓滿,故將宗門命名為“問情”。
問情宗中大多修仙者皆與他人結了道侶,但他截然不同,對結道侶一事全無興趣。
多年來,向他表達過好感者數不勝數,他皆斷然拒絕了。
他生性孤僻,不善與人交際,只偶然同師兄品茗論道。
師兄……
不知師兄聽聞他身故,會如何想?
他與師兄不過是單純的師兄弟罷了,師兄理當不會為他報仇雪恨。
那便好,師兄恐怕並非澹臺鈺與方見明的對手。
思及此,他闔上了雙目,靜待死亡。
奇的是,他忽而被一人抱在了懷中。
他掀開眼簾,又驚又喜——是樊紹!是他的師叔樊紹來救他了。
彈指間,他再度回到了懸崖之上。
待樊紹站定後,他欲要從樊紹身上下來,樊紹卻不允許。
他滿腹疑竇,又聽得樊紹心疼地道:“玉質,是誰人傷了你?”
他一指不遠處的澹臺鈺:“是澹臺鈺。”
澹臺鈺的腰腹被裴玉質的“瓊玉”破開了,鮮血直流,見得裴玉質,他鬆了口氣:“玉質,你何故尋死?”
裴玉質並不理會澹臺鈺,低聲問樊紹:“師叔,你可有法子擺脫澹臺鈺與方見明?”
——師叔素來神出鬼沒,他全然不知師叔到底道行如何,但師叔既能躍下問情崖,救他性命,且毫髮無損,道行應當很是高深吧?
樊紹不答,而是質問澹臺鈺:“澹臺鈺,你為何要傷了玉質這一身的冰肌玉骨?”
冰肌玉骨!
裴玉質心道不好,這樊紹十之八/九與澹臺鈺、方見明乃是一丘之貉!
怪不得澹臺鈺與方見明知曉今日這問情宗只他一人留守。
師尊與師兄弟們應當安然無恙吧?
他急欲掙脫樊紹的懷抱,卻被樊紹掐住了喉嚨。
樊紹溫言道:“玉質莫怕,師叔這便讓玉質快/活。”
言語間,裴玉質已被壓於粗糲的石面之上。
旁的澹臺鈺不滿地道:“適才方閣主已答應由本王為玉質破/身。”
樊紹不耐煩地道:“若非本座出手相救,玉質已然香消玉殞,自當由本座最先享用。”
裴玉質心中燃起了希望,樊紹若與澹臺鈺大動干戈,他許能趁亂逃過一劫。
方見明受了裴玉質一掌,原坐於一邊調息,見狀,收了內息,輕咳一聲:“我等齊心協力好容易才除去了那礙事的素和熙,得了良宵,良宵苦短,兩位切莫耽擱了。樊副宗主所言有理,便由樊副宗主先行享用玉質,樊副宗主之後再是鬼王,最末是本閣主。待明日,可由鬼王先行享用玉質。”
素和熙……
素和熙便是裴玉質的師兄。
裴玉質雙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