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血雨的搏鬥入侵日本後,人們才知道在今年仲夏時曾有 一種是以能結束戰爭的武器而沒有被使用,那麼,總統和其他負有決策責任
的入又如何向美國人民交待呢?
假如原子彈在 3 月份已準備就緒並由羅斯福使用,假如日本人在那時就 因此害怕得投降,那就會挽救了從那時起在太平洋地區犧牲的近 50 萬美國人
的生命,更不用說數目大得多的日本人的生命了。
也沒有任何人懷疑過羅斯福會使用原子彈。史汀生寫道:“從 1941 年至
1945 年期間,我從未聽總統或政府中任何其他負責人建議過在戰爭中不應使 用原子彈。我們當然全都明白此事所涉及的重大責任??特別是羅斯福總統
曾多次對我講,他自己意識到了我們的工作可能帶來的災難性後果,但我們 是處在戰爭中??”
李海後來說:“我知道羅斯福會不失時機地使用它,以證明他並沒有白 白浪費 20 億美元。”
杜魯門一週前給貝絲的信中在講到斯大林同意對日作戰時說:“我敢說 我們現在可以提前一年結束戰爭,想想吧,我們的孩子們將免於死亡!這是
很重要的。”對他來講,這一貫是件重要的事。他從經驗中知道,入侵日本 是地面部隊的任務,對步兵和炮兵來講是艱苦的、非常可怕的事。杜魯門與
羅斯福、伍德羅?威爾遜以及出現現代戰爭以來的任何最高統帥們不同,他 曾和地面部隊一起作過戰。在阿爾貢,當他看到一個德國炮兵連進入左翼陣
地,雖不在他的管轄區內,但他命令自己的炮兵連開火,因為他的行動可以 挽救生命,即使他可能會因此受到軍法處置。“這與我方的炮兵恰似一回事。”
他在後來談起這枚炸彈時說,此話使許多人感到他對事情太不敏感,過於簡 單化了,但是這是他的戰爭經驗之談。
他個人私下承認,在他任傑克遜縣法官時,有一次他曾允許一名騙子承 包商偷竊 1 萬美元,目的是防止他偷竊 10 倍於此的錢款。他容忍了罪惡,目
的是防止更大的罪惡,別無其他選擇。他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他在皮克 威克旅館夜深人靜中獨自書寫時,這樣問著自己:“你們來評判吧,我不能。”
可以想象,如後來很多人爭論的那樣,日本人可能會在 11 月和預定的入 侵之前投降。也可以想象,如當時的戰略家們所說的那樣,他們可能會被海
軍封鎖困死,在連續的燃燒彈轟炸下損失慘重,被迫投降。盟國要求無條件 投降,畢竟可能正是問題的癥結所在。但杜魯門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告訴他不
要使用這種新式武器。馬歇爾將軍完全相信,即使投下原子彈,而且完全達 到科學家們所預示的效果,日本人仍會打下去。馬歇爾更多地認為原子彈是
一種使入侵行動傷亡小一些的方式。如果認為原子彈可以使入侵成為沒有必 要,那是我們對它期望過高了。事後,他告訴戴維?利連索爾:“我們知道
日本人是死心塌地的,是狂熱的??我們只有一個一個地消滅他們。所以, 我們認為原子彈是保護和準備登陸的極好武器。”馬歇爾對美軍在硫黃島的
傷亡感到如此驚駭,以至於他同意在沖繩島使用毒氣。
一份由利奧?西拉德草擬、敦促從道義出發,應事先向日本人提出警告 的請願書由 70 名科學家簽了名,但直至杜魯門啟程赴波茨坦後才遞交到華盛
頓。杜魯門從未見過這份請願書。他也沒看到一些科學家從道義出發力主使 用原子彈的相反意見。其中的一份請願書寫道:“為了祖國敢冒生命危險的
戰鬥人員難道沒有權利使用已經設計出來的武器嗎?總之,當我們擁有穩操 勝券的手段時,難道還繼續讓美國人流血嗎?不!即使我們只能挽救數量不
多的美國人的生命,我們也要使用這種武器——現在就用!”
想象不出有什麼比用燃燒彈摧毀日本東海岸的所有城市更具決定性意義的了
(另一科學家寫道);惡魔群居的地獄比熊熊燃燒的東京更為恐怖,這超出了人們 的想象範圍。當這是一個程度問題而不是性質問題時,我們為什麼試圖在此劃一條
道德的界線呢?
在芝加哥冶金試驗室對 150 名科學家進行的民意測驗中,87%的人投票 認為,如果其他方式不能迫使敵人投降,他們就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