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麥加里蒂說。
“做得有點過分他被降了職。”社魯門重複說,“他沒被開除,只是被 降了職。”
“他因在別的部門幹得不錯,又重新得到一份報酬頗豐的工作。”麥加 裡蒂補充說。
委員會的 3 名調查人員於 3 月初,即“申納克泰迪”號事件發生後約 2 個月的時間去過位於歐文的廠家。他們先給位於匹茲堡的卡內基伊利諾伊總
公司打了電話,公司總裁 J?萊斯特?佩裡對他們說,沒有公司的律師在場, 他們不得與任何一個僱員談話。此外,在他佩裡與杜魯門參議員透過電話弄
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前,他們不得進入軋鋼廠,此舉使杜魯門極為氣惱,立即 懷疑佩裡心裡有鬼。調查人員在中午到達歐文後,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接著
被邀請去公司食堂吃中飯。他們說他們不是來吃午飯的,而是想立即過目軋 鋼廠的記錄簿。但他們又等了一個小時,最後記錄簿終於送到時,他們被告
之前一天晚上為了“協助”公司律師的工作,記簿本被拆開分送到幾個人的 手裡。把記簿本重新裝訂在一起又花去了 2 個小時。有多少內容被從記錄簿
上刪除或改寫,他們不得而知,一位調查人員在呈交給杜魯門主席的報告中 寫道。
當佩裡在斯圖爾特、艾爾蘭和麥加里蒂作證之後也坐在證人桌子的後面
時,杜魯門說:“我不認為你是在積極與我們合作,佩裡先生。而且你沒有 立即採取措施整頓工廠並調查作假的原因??對此我感到很吃驚。我想讓你
向委員會徹底申訴一下你的理由。”
“杜魯門參議員,我沒有想對此加以解釋的意圖,也不願引起爭論。” 佩裡淡淡地說。
“你完全可以進行爭辯,”杜魯門說,“這是你的特權。” 佩裡堅持說除了合作他沒有別的想法。也許他沒能領會調查人員來訪的
真正重要性,也許他本應多做一些工作。他認為他的態度是友好的。他回憶 說那天快結束時他才意識到此事的嚴肅性。“那天下午,很晚的時候,才明
白無誤地認清他們想進行調查。”他說。
“我們派調查人員會工廠不是去玩的。”社魯門厲聲說。
“現在我明白了。”佩裡答道。 杜魯門再次追問他在整頓工廠方面採取了哪些措施。有沒有人被解僱?
什麼地方得到了補救?佩裡先是閃爍其詞,最後不得不承認至今尚未採取任 何行動。他需要時間弄清所有事實及“全部影響”。杜魯門認為此話不能接
受。如果他是公司的第一把手,他說,他會立即查明事情的真相。“我們調 查人員調查的結果出來後你就掌握了全部事實。”
在作證的過程中,佩裡在準備好的發言裡申明瞭他的看法:雖然公司的 領導層對委員會調查人員所披露的不正當做法——與領導層無關的做法——
深表遺憾,但即便是廠裡提供的不合規格的鋼板也“完全勝任它們指定的用 途”。就算海軍得到的鋼板與他們定購的不完全相符,那些鋼板也足以達到
其用途的質量。“對於沒能按照規定的檢測程式進行檢測的唯一解釋是,個 別人在繁重的生產壓力下有所鬆懈??”他覺得他不能接受其他人在證詞中
使用的“作假”一詞。他認為“誤述”更合適。
更重要的是,就“申納克泰迪”號而言,他說該船鋼板質量欠佳並非是 導致其斷裂的原因,而即使是此原因,斷裂點的鋼板也不是歐文工廠的產品。
當時在場的參議員中,對佩裡攻擊最為猛烈的是兩位共和黨人,弗古森 和布魯斯特,富爾頓和杜魯門只是時不時插進一個問題或發表一句看法。弗
古森見縫插針,馬上問“申納克泰迪”的鋼板是誰製造的?不是歐文產的, 佩裡再次肯定地說。那是哪兒產的?弗古森問。霍姆斯特德工廠,佩裡承認。
“難道你沒聽見那個證人在這作證說霍姆斯特德工廠是如何教他作假的 麼?”弗古森問。
“參議員,你使用的詞兒‘作假’??”
“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詞兒麼?” 接著,參議員布魯斯特大聲朗讀一份艦船局整理出來的調查報告,報告
明確指出“質量低劣的鋼板”是造成“申納克泰迪”號事故的“直接原因”。 鋼板的“質量絕對劣等”,布魯斯特繼續讀道。它脆的根本不像鋼,而像鑄 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