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鄒炳森跟她搭上了線,就算沒有正式加入這個組織,至少她是在為“勒索公司”賣力,而且她正在進行談判“銀星”的出讓,說什麼也不該把她跟方天仇混為一談,同時置她於死地呀!
方天仇知道她已有悔不當初之意,便笑了笑說:“金女士,現在我們反正不是在等死,就是在等機會碰碰運氣。當然,即使我們能僥倖出了這裡,也不一定能脫得了身。換句話說,我們的求生希望是非常渺茫的,你願不願意趁這僅有的一點時間,把這個組織的情形跟我談談,讓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你想知道什麼呢?”金玲玲故意問。
“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方天仇說。
金玲玲吃吃笑著說:“你相信嗎,我對這個組織所知道的,可能還不及你知道的多呢!”
方天仇自然不相信,鄭重說:“你說你知道的吧!”
金玲玲坦然說:“不瞞你說,我只知道這組織叫‘勒索公司’,跟我接頭的人叫鄒炳森,直到剛才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是個什麼組長,除此之外,我是一無所知。”
方天仇進一步問:“他們為什麼非要弄到‘銀星’?”
金玲玲覺得生死尚在未定之數,已沒有隱瞞的必要,便直率地說:“他們想把‘銀星’作為在香港的聯絡活動中心,並且把莊德成納入外圍組織,利用他在黑社會上的關係,供‘勒索公司’驅使。”
方天仇暗自點點頭,覺得自己所料的果然不錯,於是笑笑說:“金女士還說知道的不及我多呢,這些內幕要不是你說出來,我連做夢也不會想到!”
金玲玲忽然冷笑說:“你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
方天仇達觀地說:“並不嫌晚,至少我這次是不虛此行,獲得了這個珍貴的資料。只要我能脫身,絕對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可惜你脫不了身!”金玲玲給他當頭一盆冷水。
方天仇卻不服氣,笑笑說:“不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我方天仇的命大福大,平時又不做虧心事,相信上帝會保佑我的。”
“哼!”金玲玲不屑地說:“原來你是靠上帝保佑的,怪不得幾次都讓你死裡逃生!”
方天仇對她的嘲笑並不在意,故意說:“假如我這次能死裡逃生,你不是也可以沾上點光了,難道你不願意?”
“我才不希罕沾你的光呢!”金玲玲冷冷地說:“老實對你說吧,就是你能逃出這裡,我們的賬還沒清,我還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方天仇真沒想到,金玲玲到這生死關頭,居然還記恨在心,可見這女人心地之狹,簡直是無以復加!
“那你是跟我沒完沒了?”他悻然問。
金玲玲“嗯!”了一聲,表示她的報復決心,然後笑了笑說:“除非……”
正在這時候,忽聽得鐵籠頂上的傳聲器發出“砰”地一聲,方天仇知道是開了開關,急忙伸手按住金玲玲的嘴,阻止她出聲。
傳聲器“砰砰”地響了片刻,便聽有人大聲叫著:“方天仇!”
他保持著沉默,不出一點兒聲息。
忽然那隻強光燈一亮,使他們在黑暗中猛一接觸光亮,刺激得睜不開眼睛了。
傳聲器裡發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怒問:“怎麼看不見他們?”
“鏡頭被那姓方的小子擊碎了……”這是鄒炳森的聲音。
那女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忿然說:“那你怎麼能知道下面的情形?”
鄒炳森的聲音說:“毒氣已經放了二十分鐘,我相信他們早已完蛋了。”
“是誰擅自作主放毒氣的?”那女人的身份似乎很高,完全是質詢下屬的口氣。
鄒炳森的聲音在發抖,他惶然回答說:“因為情況迫切,那小子衝出了鐵籠,還奪到了槍,企圖奪門而出,我才萬不得已,採取緊急措施……”
“你知道他值五千萬嗎?”女人怒問。
鄒炳森頓時噤若寒蟬,不敢貿然答腔。
另一個宏亮的聲音卻說:“這個不成問題,姓方的死活都不受影響,我們已經把信和照片送交林廣泰了。只等下一步通知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交款。”
那女人“嗯”了一聲,冷冷地說:“鄒組長所謂的緊急措施,是否徵得你的同意?”
宏亮的聲音說:“剛才我們正忙著迎接總經理,所以……”
“所以他就自作主張了,對嗎?”女人咄咄逼人地責問。
“如果出了差錯,我願意接受總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