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繼續衝出,至少可以暫時緩衝一下,容他們有時間另謀脫身之計,不致立刻被毒氣毒死。
可是他想到了一個問題,急切問:“我們拿什麼去堵?……”
金玲玲早已想到了,她也無暇回答,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已把身上穿的華麗洋裝脫下,塞給方天仇說:“你快把這衣服撕開,我站在你肩上大概可以夠得著氣孔了。”
方天仇這時不得不暗自佩服,金玲玲這女人確實心計過人。要不是運氣不佳,怎會落得如此狼狽地步。
接過那件洋裝立即三把兩把,將它撕成幾片。然後拉著金玲玲奔到牆角,蹲下身子說:“你扶著牆壁,當心些!”
金玲玲應了一聲,便扶著牆壁,脫下高跟鞋,站上了他的肩頭慢慢地站起來。
這間密室顯然是建造在地下,所以地面和頂的距離並不太高,他們兩個人的高度加起來,金玲玲一伸手,便夠到了裝置在角落的氣孔。
當她接近氣孔時,衝出的毒氣幾乎使她昏倒!
金玲玲趕緊停止呼吸,強自使精神振作一下,以極快的動作,將撕開的一大片洋裝塞進氣孔裡去。
塞完,她已咳得淚如雨下,急向方天仇說:“好了……咳咳,咳咳……”
方天仇忙蹲下身子,讓她下地,連忙又趕到另一個牆角下去。
不到兩分鐘之內四個氣孔居然已被他們完全堵住!
可是金玲玲在完成最後一個氣孔的堵塞後,再也支援不住了,突然一陣頭昏目眩,搖搖欲墜,差一點兒從方天仇的肩頭上摔跌下來。
方天仇發覺得快,及時蹲下身去,在她剛要昏倒時,正好回身她抱住了。
手觸她豐滿的胴體,才知道這女人己是半裸,身上僅剩下乳罩和三角褲,幸好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否則這是個多麼尷尬的局面!
四個氣孔雖然已被堵住,但室內密不通風,瀰漫的毒氣仍然存在,時間過久,還是足以構成對生命的危害。
方天仇趕緊把金玲玲抱到近鐵門處放下,在這種生死關頭,他已顧忌不了許多,根據最普通的防毒常識,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人體的尿素解毒。
於是,他就地取材,掏出手帕來一撕為二,在上面撒了泡尿,拿去放在金玲玲的鼻下,自己也用另外一半掩住鼻孔。
過了好幾分鐘,金玲玲才清醒,首先就發覺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霍地坐起來,拿用那半條溼淋淋的手帕,茫然說:“這是什麼?怎麼一股怪味?”
方天仇很不好意思說明,窘得吶吶地回答說:“這,這是防毒面具……”
金玲玲立刻恍然大悟,嬌罵了聲:“缺德!”
不過她也知道,方天仇並不是故意惡作劇,在這個時候,為了保全他們兩個人的生命,這實在是萬不得已的緊急措施,還幸虧他能想得出來呢?
金玲玲本來對方天仇恨之入骨,彷彿有著殺父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由於彼此都在生死的邊緣掙扎,可說是在同舟共濟,使她反而產生了必需依賴他的感覺。
尤其想到剛才兩個大漢奉命開槍時,要不是方天仇及時把她推倒,子彈恐怕早已射在了她的身上,由這點看來,怎能不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呢?
他們之間,究竟是怨深於恩?還是恩重於怨?她一時也弄不清楚了,只覺得心情異常的矛盾、茫然……
方天仇無法看出她的神情,聽她只嬌罵了一聲,便沉默無言下來,頗覺詫然地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
金玲玲彷彿如夢初醒,心不在焉地應著:“我,我在想,想我們怎麼辦!……”
方天仇冷靜地說:“現在下面半天沒有動靜,再過一會兒,他們一定以為我們已經中毒死亡,絕不會想到我們還活著。那時候他們可能就會派人來檢視,我們如果想出去,便必需把握機會。等門一開,立刻採取行動。”
金玲玲“嗯”了一聲,忽然想起被方天仇擊中的大漢手裡,尚有一把手槍,立即爬過去,摸了半天,終於把槍摸到,心裡不由大喜,認為必要時也可以派上用場。
回到方天仇身邊後,她詫然說:“這半天沒有動靜,究竟是怎麼回事?”
“哼!”方天仇冷笑一聲,忿然說:“他們在等我們被毒氣毒死!”
金玲玲頓時恨聲說:“他們的手段也太狠了,連我也置之不顧!”
“你現在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方天仇不屑地問。
金玲玲氣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