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從此後,足跡尋遍華夏蠻夷之地,登山蹈海,求道問經。三十多年前歸隱到天目山煉丹修道。這天目山有一個地方叫“張公舍”;正一教的祖師爺漢代張道陵曾經在此修煉,不遠處還有一座“洗眼池,”據說梁代昭明太子蕭統讀書讀瞎了眼,就是用這池中的清水洗復明的。玄隱找到這麼個煉丹的無上妙地,自然不願再離開。將張公舍舊址的幾間房略加修葺,改成了現在的老君觀。玄隱煉丹日久,也頗有收穫,偶爾給山民看看病,莫不手到病除。日子一長,方圓百里的人越傳越神,都知道深山裡住著一個能起死回生的老神仙,已經三百多歲了,從此尊稱他為天目公。玄隱的本名倒沒什麼人知道了。
那日玄隱進杭州城訪一位多年道友,無意中看到擂臺下的一幕,再回來的路上,發現靠近山角的路邊躺著一個血乎乎的人形。師徒倆古道熱腸,跑過去相救,一看竟然就是擂臺下的那個書生。修道之人最講緣份,二次巧遇,玄隱確信自己與這書生大有淵源,於是全力施救。好在確是醫術高明,先接上了斷骨,護著呂岩鼻孔裡一絲若有若無的遊氣,趕回了天目山,用多年煉製的珍貴仙丹把他從閻王爺那裡救了回來。誰又會想到,呂岩也因禍得福,不但揀回了性命,那仙丹還有特別的奇效。
聽了清月小道士的講述,呂岩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幾生幾死。呆在床上愣怔有時,動了幾下嘴唇,又覺得大恩不言謝,倒不知從何說起。驀地想起應該先向玄虛道長致謝,強撐著身體要站起來,哪知身子一動,感覺自己非但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反而身子更加輕捷有力,腦子轉了幾轉,疑惑之間只覺得思路也比往日更加清晰敏銳了許多。一時心中大惑不解,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於是困惑的望著清月。
清月臉上笑開了菊花,“呵呵。呂大哥是不是覺得身體有些異常?”看著呂岩點點頭,一臉迷惑,清月更加得意,“在你昏迷的這七天七夜,我師傅給你服了洗髓液和易骨丹。我師傅說這洗髓液能夠什麼滌除玄覽,專氣致柔,使人神思敏銳。這易骨丹能夠輕身強骨,固筋增力,使人身手敏捷,力大無窮。這兩樣仙丹師傅煉了三十才煉出這麼幾粒,自己可都沒捨得吃。”
呂岩徹底傻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這個苦讀聖賢書的人無論如何不相信世上真的這麼奇妙的東西。他只記得子不語怪力亂神,方士矇騙秦始皇的故事。仙丹神藥之類,昨日還子虛烏有嗤之以鼻,今日卻已在眼前千真萬確。
真的假的?是夢是幻?
呂岩口中喃喃,“天目公為什麼要如此待我?”清月一副全知全懂的樣子,“我師傅說你跟他特別有緣,還說什麼你左手掌長了七顆黑痣,是。。。”又歪頭想了想,“是手握七星之相。對了,呂大哥,你哪些痣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師傅看了都吃了一驚。”
這清月本是小兒心性,又是生性活潑,雖然師傅也是活潑幽默的一老頭,但常年看著一副大白鬍子,膩也膩壞了。眼前這個呂岩雖然也比他大很多,但至少下巴跟她一樣是光溜溜的。更見過他在潑皮面前無所畏懼的樣子,所以從心底裡覺得跟呂岩有了不得的親近,恨不能把心中所有的話都趕緊說出來,這也是為什麼他見呂岩醒了,也沒急著去報告師傅,實在是他太想先過過嘴癮了。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光朗朗的笑聲,“我就知道你這清月跟茶壺一樣,不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心裡就不舒服。”說完,門簾一動,玄虛道長笑咪咪的踅了進來。呂岩趕緊跳下床來,翻身跪倒,磕頭如搗蒜,口中說著語無倫次的感謝話,卻一句也沒說利索。老者趕緊彎腰扶起:“請起,請起。貧道這一輩子最不願見到的就是磕頭。”呂岩站起身,忽然眼窩一酸,眼淚湧了出來。
就這樣,呂岩在老君觀住了下來。其間,呂岩幾次要拜玄隱道長為師,誰承想道長猶豫再三,只同意收他做個記名的弟子,還不讓行拜師禮。呂岩以為玄隱嫌自己根抵不夠,也不敢再強求,倒是清月大感不滿,粘著師傅糾纏不休,為他這個方外師弟打抱不平。呂岩每日搶著幹觀裡得活,他慢慢發現他身材真的發生了很大變化,過去使出吃奶的力量都拿不動的重物現在卻能很輕鬆的單手提起,平地一躍也比過去高出很多。雖然已知是仙丹的作用,但每次還是暗暗稱奇,以為是正在做一場不真實的夢。到了第七天傍晚,玄隱道長將呂岩叫到寢室,兩人對坐,玄隱第一次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巖兒,為師沒收你做入室弟子是不是有了想法?”呂岩趕緊說;“弟子怎麼敢,一條命都是師傅救的。”玄隱點了點頭,語氣緩緩的說道:“其實為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