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們往人堆裡廝殺,敵我混雜,怎麼攢射!”
其實裴虔通說出這番話之前,他已經把宇文化及紙上談兵教他的小戰術都用過了,只是沈光武藝著實高強,又以輕功騰挪見長,在人堆里根本射不中,屢屢可以找到敵人做肉盾。哪怕不計傷亡不分敵我地攢射都沒有效果,還白白打擊了己方計程車氣。
不過不管怎麼說,宇文化及肯把陌刀營提前投放到左翼,對於裴虔通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助力,讓他頗是恢復了幾成信心。僅僅半柱香之後,大約兩千名陌刀手組成的一支陌刀營,便作為預備隊被投入到了裴虔通的方向,第一時間投入到那些犬牙交錯的缺口中去,讓局面得到了穩定。沈光縱然驍勇不凡,步戰無敵,也打得吃力無比。
可別小看這一支陌刀營僅僅兩千人的規模,要知道在宇文化及當初控制的十七萬傳統驍果軍士卒裡頭。陌刀兵總數也就一萬多人而已,比尋常步兵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佔比,哪怕是與驍果軍中的騎兵部隊相比。也只有全軍騎兵人數的三分之一。驍果軍裡頭的陌刀營和蕭銑軍一樣,都是精選體格雄壯耐力強橫的精銳力士擔當。平時軍糧軍需配給也高一等,戰力非同小可。
沈光的部隊是驍果軍裡頭江東兵和僑兵的原班人馬。幾天前才投靠的蕭銑,而且當時蕭銑本人還沒趕回來。昨日蕭銑安排他出戰的時候,一來為了表示信任,二來也是時間緊迫不可能做出調整,所以是讓沈光帶著他部下的原班人馬來參戰的,並沒有往裡頭摻沙子或者充實其他部隊作為預備隊。如此一來,因為沈光的本部兵當中並沒有騎兵和陌刀營可用,此刻竟然也缺乏應對之策。
咬牙苦撐了許久,沈光終於聽到背後吶喊聲陣陣,是蕭銑讓兩名名不見經傳的都尉級別的軍官帶著蕭銑軍本部的陌刀營來增援了,一起拉上來的還有一支在鎧甲外頭掛了一串如同褡褳樣子奇怪瓦罐的的部隊。沈光與那兩名都尉只是戰前認識了一下,知道他們分別叫做程知節和闞稜,但是對於這些將領的能力,沈光此前並不知情。
程知節帶著千餘陌刀手,個個身披板狀外掛胸甲,手足則是傳統金屬札甲,揮舞著陌刀橫衝直撞地殺上來,頓時緩解了沈光的壓力。裴虔通的驍果軍好歹有些心理準備,也是知道蕭銑的江東軍裡頭是有一支重甲精良的部隊的,所以好歹沒有被這種突然襲擊震驚到——江東軍的富庶名聲,還是當初雁門郡救駕之戰中,透過秦瓊的名聲傳播出去的,當時驍果軍士兵無不羨慕秦瓊麾下鐵騎的精良甲冑。
人的名,樹的影,真到了作為敵人交手的時候,那種心理壓迫感實在是難以言表。然而程知節帶來的顯然不僅僅是這一點。在他廝殺入陣之後,這夥陌刀營計程車兵當中,後隊的紛紛把陌刀掛在腕鉤上,然後摘下胸前那一串瓦罐,擦燃了火摺子後點著引線,持有數秒之後猛然投資出去一排。灌滿了鐵渣和高硝火藥的瓦罐,帶著火星迸燃的引線,紛紛落進了人群當中。
這是土手雷的第一次軍事應用,陣後的蕭銑心中默唸,但願它可以起到充分的突然襲擊效果,就算爆破殺傷力不足,也可以讓敵人士氣受到充分的打擊。
幸好,事實證明蕭銑過於謹慎和求穩了。因為宇文化及麾下的驍果軍都沒有見過這種武器,所以絲毫沒有人知道面對火藥兵器時應當以鬆散陣型散開的道理,所以哪怕土手雷只有直徑一丈的絕對致命殺傷距離,也可以每一發都收割到三四條人命之多——誰讓驍果軍站的如此密集呢。
一陣轟鳴過後,裴虔通幾乎整個傻掉了,他看到的是一副從來超出他想象力的慘狀,超過一千名驍果軍精兵,就這樣在連續幾波綿綿不絕的手雷投擲中,被炸成了血肉模糊,更糟糕的是,兩軍陣前原本驍果軍堵得最密集的兩個鉗形突出部,被這樣一通爆破炸得徹底崩潰,稀稀拉拉只剩下沒幾個殘兵傻愣站在那裡,然後很快被敵軍淹沒。
中軍的宇文化及終於坐不住了,他看到了左翼的頹勢,不得不把騎軍部隊主力往這個方向包抄,試圖最後孤注一擲。
……
“宇文化及的驍果鐵騎已經動了,讓秦將軍也……”
蕭銑正要下令,卻被一旁的來護兒出聲勸阻。
“殿下且慢!程知節程都尉的陌刀營幾乎沒有打什麼硬仗,沈將軍的右翼軍在裴虔通稍作退卻之後,也還有餘力。而且我軍拿出火罐雷這種兵器殺傷敵軍密集槍陣之後,裴虔通的人馬定然不得不散開陣型接戰。如此一來,敵軍則不能繼續短兵相接與我軍糾纏,我軍也可以重新結成槍陣,並以強弓居中,與敵陣戰。宇文化及逆賊此時投入騎軍,並不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