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不得不考慮後路了,
蕭銑當然不會拂逆周法尚的遺言了,何況這幾乎相當於是周法尚把自己的遺產都交給他打理了一般,滿口答應著表示定然會將來為周氏叔侄謀個好出路,一生富貴。他們出去之後,周法尚又不知道找總管來護兒和長史崔君肅說了些啥,才斷氣了。
周法尚死後,遺表以及來護兒蕭銑等人聯署的奏摺送到楊廣那裡,楊廣批覆了此戰不必再臨時設定副帥,便以來護兒一人獨領全軍出戰即可,蕭銑依然是監軍,但兼有協商建議軍機之權,崔君肅也因此增重了一些從旁監督的職權——
本來麼,一個臣子的死,對於朝廷出征大計還不至於起到拖延的影響。但是兵權畢竟是很敏感的問題,來護兒為了避嫌,是不得不上報的,否則原本說好了有主帥副帥一起出兵的,副帥病死了你還一點都不上報直接繼續出兵,那要是被朝廷猜忌為你想竊取軍權圖謀不軌,豈不遭殃?陸路的話這種誤會還少一些,但是海路軍只要出海後,大海茫茫,就再也沒什麼牽制了。
大軍四月十五日最終啟航,在黃海上航行了五日,都是已經輕車熟路走了第三年的航線了,自然安妥無事,二十日那天就到了皮島整頓,而後兩天沿岸搜掠南下,高句麗人但有巡哨戰船,無不被隋軍大隊以雷霆之勢擊滅,沿著薩水河口一直南下,直到浿水都沒有高句麗水師阻擋,可見經過兩年的絞肉機式血戰,高句麗水師已經徹底無力了。
二十三日,來護兒這一路的主力人馬、總計約十萬人的部隊重新在大安郡登陸,鞏固前兩年撤兵後廢棄的一些據點,開闢攻打平壤的橋頭堡。不過與前一年不同的是,除了主力之外,來護兒還分出總計五萬部隊在皮島,交給蕭銑統領——
這五萬人裡頭,兩萬是蕭銑去年就一直帶的嫡系,也就是後來帶去江南平叛,轉戰大半年後重新帶回來的,另外三萬人馬則分成兩部分,其中兩萬是來護兒自己從直屬部隊裡撥出來的,只是暫時劃歸蕭銑管帶;另外一萬則是今年臨時參戰的原東萊留守陳稜手下的舊部、也就是那些原來的東陽郡府兵,同時也是當年參加過朝廷討滅張仲堅和流求島的那支人馬。
之所以分兵這一路,便是因為蕭銑在去年楊玄感之戰中、在楊玄感逆賊拒榆林關、斷楊廣後路糧道後,蕭銑海路運糧運兵救駕的點子最終啟發了楊廣和兵部諸臣,讓他們看到了海路運糧也是有可能為五十萬大軍長期提供糧草的。所以今年再來的時候,楊廣認為徹底解決遠征高句麗時的糧道問題已經解決了——哪怕陸路軍再是被高句麗人抄後路,斷糧道,但是隻要保持沿著海岸行軍前進,那麼海軍就肯定可以把充足的糧食運到軍前。而海軍力量方面,如今高句麗人已經萬全沒有國力和大隋抗衡,自然沒有斷海路糧道的能耐了。(未完待續。。)
第四十七章 死要面子
轉眼已是五月天,楊廣的五十萬大軍也已經越過了遠征高麗的最北段行程——也就是南渡鴨綠江,折入了往南挺近的階段。隨著夏季的道到來,天氣是越來越炎熱,而大軍的征途也是越來越往南打,在朝鮮半島上作戰,士卒的苦楚自然不小。
這一次,高句麗人終於再也什麼花樣都玩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已然沒有了資本折騰,沒有了戰略縱深可以迂迴。高句麗的國土已經連續三年被隋軍全境糟踐,農業生產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只有高句麗靠近日本海一側的數郡貧瘠山地還有些田園在保持耕作產出,其他至少佔全國耕地三分之二甚至四分之三面積的田園,都因為三年來都在交戰區內,或被高句麗軍自己堅壁清野而受損,或是被隋軍剽掠徵糧而毀滅,連著顆粒無收。
在農業文明時代,一個國家的糧食儲備最少最少也要可以扛到來年秋收,否則這個國家的人就餓死絕種了,而大多數國家扛三年的存糧積蓄——當然,這個積蓄要包括官倉和民間,尤其是民間大戶富戶的存糧,否則光靠官府和自耕農、貧農肯定是撐不過去的——隋時的高句麗雖然是苦寒之地,但是搜搜刮刮,好歹也能保障三年這個數字。
如今,真的已經過了三年了,高句麗君臣們沒有人想的明白,為什麼楊廣這個昏君腦子就這麼軸呢?寧可拼著大隋朝如此偌大的家業分崩離析內亂不已,都要傾盡家底把現在來說對隋朝還只是纖芥之疾的高句麗斬盡殺絕呢?第一年。第二年的時候,高句麗君臣對楊廣來犯的動機還只認為是個人好大喜功,若是碰了釘子。又或者靠軟硬兼施、在挫敗隋軍後由高句麗乘勝求和,定然可以保持不被滅國。然而現在看來,這一切的估計都錯了,高句麗全國上下,沒有一個人看準了楊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