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部分(2 / 4)

小說:竊隋好駙馬 作者:千頃寒

所以,歷史上杜伏威的最終碾壓性崛起,就是要到楊廣帶來這兩個連鎖反應後才完成的。楊廣在江都駐紮了將近兩年,也讓兩淮百姓獻食了兩年,把至少幾十萬原本還算有點兒活路不肯鋌而走險的兩淮百姓從良民逼成了義軍。從那一刻起,杜伏威就和打了雞血一樣,兵源充足無比,這時陳稜縱然軍事上再是厲害,也已經頂不住杜伏威的攻勢了。

話題扯得有些遠,但無非是說明一點:大業十年之前,杜伏威遠沒有後來那麼威風赫赫,蕭銑的功勞,本就不過是在杜伏威即將到來的人生低潮期上順勢踩了一腳,然後順便撈一點地盤兵馬,刷一點功勞聲望。

透過對杜伏威為首的淮南義軍三個月的追剿,蕭銑好歹得到了一個扼守長江口北岸的州郡海陵郡全境,還得到了宣城郡的長江以南部分,以及馬鞍山鐵礦、姑孰鐵礦的使用權,並且讓王世充為他打掩護,不引起楊廣對他擴充私人勢力的額外忌憚和警覺。這一切,從投入產出比的角度來看,已經完全夠本了。

……

蕭銑趕到東萊的日子。是三月二十七這天,來護兒的人馬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僅僅兩天之後。從遼東灣的柳城就有海船來傳訊,說是楊廣的御駕已經帶著五十萬兵馬越過了遼河,再次踏上了征途。訊息走海路傳過來用了四天,所以其實陸路軍三月二十二就已經出發了。

這一次出征,貌似再也沒有人給宇文述並列作為背黑鍋的備胎——段文振已經在第一次遠征的時候病死了,於仲文作為第一次遠征失利的替罪羊,死在獄中;楊玄感則是在其謀反被平定後被朝廷順勢作為第二次遠征失敗的罪魁禍首。算是為朝廷省了一隻替罪羊,而原本應該作為替罪羊備胎使用的斛斯政則是投降了高句麗,至今仍然在高句麗活得好好地吃羊肉喝酥酪。

不過。貌似宇文述今年也不需要替罪羊備胎了——反正,今年該是高句麗的滅國之年了吧,都要打勝仗了,還要什麼備胎?

來護兒、蕭銑、陳稜又額外準備了一陣子。原本預計四月初就可以開始渡海。但是卻被一幢變故拖延了十天之久,直到四月十五楊廣都逼近鴨綠江了才啟航。而且啟航之前還給楊廣上了兩次奏表,通報了一番訃告:原來,是原定作為海路軍副帥的周法尚,最終沒有扛過年老體衰,在第三次渡海的時候,病情加重,不能成行。最後送回東萊,捱了三四天便病逝了。

周法尚的病逝。讓蕭銑略微有些意外,也有一些傷感。歷史上的周法尚,要在大業十年時,才在朝廷第三次征討高句麗的時候病死。

當然周法尚縱然是衛大將軍級別的武將,因為演義上不夠出名,蕭銑前世的歷史知識也不至於記得這麼清楚,只知道這貨是趕上了全部高句麗之戰的,但是沒活到隋末滅亡,就在這中間這段時間死了。而現在按說歷史已經被蕭銑改變,大爺年號本就提前了一年使用,而討伐高句麗的啟動也再加快了一年,所以按說應該比歷史同期提前了兩年,周法尚的死多少讓蕭銑覺得有些早。

但是隨後想想,也就釋然了——歷史上的周法尚,本來死因就不是老病而死,而是作為一個陸軍出身的將領,連續三年的水師勞頓,海上風濤浪急,最後水土不服加速其死亡的。現在雖然比歷史上的死期年輕了兩歲,但是這三年海上生涯還是全程挨下來了,快六十歲的人了,身體扛不住很正常。

周法尚臨死之時,蕭銑也在身邊,還撈到了一段時間單獨見面,聽周法尚交代一些遺言。周法尚把跟著蕭銑手下混的弟弟周法明、兒子周紹範也都叫到跟前,看著三人許久,長長嘆息了一聲,隨後聲嘶氣喘,幾乎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緩過來,才頹然地對蕭銑說出了一番大有深意的話:

“蕭大使,蕭監軍,周某這輩子也算是幸運了,天下如此大亂,已然撈到了一個為國盡忠至死的機會——雖然不能如麥鐵杖一般,死於沙場;而是死在出徵的病榻之上,略感恥辱,不過好歹這一輩子是過去了。但是國家局勢如此,也不知法明和紹範他們一輩子能不能撈到為國盡忠一身的機會了,若是不能,還請蕭大使看覷一二。”

周法明聽了兄長的話時,還算鎮定,畢竟他是四十好幾的人了,也算政治閱歷不錯,見過大風大浪,見過改朝換代。雖然這番話已經是有些大逆不道了,而且蕭銑理論上還是海路軍的監軍,周法尚敢這麼說,著實有點兒翻底牌的意思,或者說人之將死,不得不為弟弟兒子考慮後路。

至於周紹範,聽了父親的臨終遺言,那就幾乎要驚叫出聲,好歹被叔叔周法明捂住嘴,鎮定了下來,才知道原來身為一衛大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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