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2 / 4)

小說:竊隋好駙馬 作者:千頃寒

常府兵以一當幾,但是至少來護兒治軍有方,御下有術,士卒樂於用命。親衛營計程車兵至少在士氣和軍紀上可以做到:即使明知此戰必死,但是大將軍下令死戰,那就一定要戰下去。

這就夠了。兩千號刀盾長槍計程車卒,在大同江的河灘淤泥之中列陣,如同刺蝟一樣。而遠端兵種似乎都已經撤上了船,並沒有留在岸上。

來護兒正在整軍列陣時,聽到背後一個聲音高喊:“總管,速速讓親衛營後退一些,退到河裡來。咱的戰船吃水不夠淺,靠不到河灘上。”

回頭望去,卻是蕭銑也穿著一件皮甲從一艘板屋戰船舷窗裡探出頭來大喊。來護兒一看蕭銑指著板屋船舷窗裡伸出的那些如同刺蝟一般的弓弩箭矢,馬上心下雪亮。一看高句麗人還在三箭之地外,一咬牙下令親衛營再後撤百步。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如果敵人一個衝鋒不管不顧殺上來,後退中的部隊會瞬間本打崩。如果不是親衛營可以讓來護兒指揮得如臂使指,他是不敢這麼做的。

高建卻不虞有他,見來護兒準備背水結陣一戰了,也不求速成,反而放緩了速度,重新整理好陣型再行衝殺——畢竟從平壤城衝出來後,他的部隊也已經徒步趕了十幾裡地了,體力消耗著實不小,隊形也非常散亂,如果直接投入戰鬥,則不免“行百里而趨利者,可厥上將軍”。這點兵法常識,高建作為高句麗宗室大將還是懂得的。

列完了陣,高建終於全面殺了上來。來護兒冷冷看著對面,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麾下士兵也只是握緊了槍矛刀盾,一個個抵在了一起,相互依靠。最前排還有一排整整三百人的陌刀手,把九尺陌刀凝握在手,淵渟嶽峙一般不得命令好不動手。這些陌刀手沒有盾牌,所以人人都穿著魚鱗鐵甲。

高建的軍隊衝到距離來護兒軍陣不足兩百步的地方,來護兒背後的板屋船上數千支箭矢破空而出,幾十艘板屋船的舷窗全部大開,已經上船了的隋軍士兵人人拿了弓弩,依次輪流到窗前放箭。連本來作為划槳手的力兵、沒有受過弓弩訓練的,此刻也拿了一把窩弓在那裡湊數,只求箭雨密度,不求命中精度。

利刃入肉之聲不絕於耳,血泥在河灘上氾濫開來,一具具倒斃的屍首沉入沒足的淤泥河沙、乃至過膝的江水中,淹沒無聞。高建一開始對隋軍遠端打擊的掙扎不以為意,一邊勒令士卒繼續衝鋒,一邊讓己方弓弩手回射。但是僅僅半盞茶的功夫,他就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隋軍暴露在外的都是重甲盾牌的重步兵,而且陣勢嚴謹,膝蓋以下還沒入江水中,不但很難射中,射中了也威力不大。而且隋軍站樁防守,很少露出破綻。

而高句麗步軍是進攻的一方,人在跑動中,就算有盾牌也遮蔽不嚴。更何況是在立足不穩的河灘上衝鋒?一旦失去重心,行動遲緩,立刻便是活脫脫的靶子。而原本高句麗士兵在堅實的平地上衝過兩百步的距離只需要短短一分多鐘,現在挪到了一腳踩下去要陷進數寸的淤灘上,跑步速度陡然便要拖慢數倍,跑得快了還會被絆倒踐踏,所以相當於是活生生在箭雨中多淋了好幾倍的時間。

在淤泥河灘上列陣作戰,本來就是利於守方,不利於攻方的。

再看兩軍的弓弩手:隋軍弓弩手是在板屋船上,只有舷窗開著,其餘都是硬木厚板遮蔽,箭矢不透,高句麗弓弩手要剛好從舷窗射孔裡把箭射進去才能有效。而且因為板屋船的高度,隋軍弓弩手就和守城一方在城牆上射箭般有射程優勢。這個時代高句麗人還習慣給弓箭手穿高束胸的布甲,防禦力可憐得驚人,所以還沒持續十輪箭雨,高句麗弓弩手便已經死傷慘重,垮了下來。再後頭,從遠端火力方面看,就成了隋軍一邊倒的壓制了。

蕭銑卻不知道,他這一戰中急中生智的辦法,卻是無巧不成書地把四百年後五代十國期間,南唐與吳越爭閩的一場經典渡海登陸戰戰例給抄襲了過來:五代後漢初年,閩國政權滅亡後,南唐皇帝李璟和吳越王錢弘佐爭奪福州時,吳越軍渡海在福州白霞浦發動登陸戰。南唐將領査文徽死讀兵書、套用“敵軍半渡可擊”的兵法,試圖殲敵於灘頭。結果愣是被吳越軍用重步兵下船在沙灘泥濘中列陣防守、弓弩手在海船上衝灘擱淺放箭的戰術給耗死了。南唐軍大敗,死傷萬人。

類似的場景,只不過是從福州海灘,搬到了平壤城外的大同江河灘上。

第四十六章 棋高一著

高建眼看著麾下一些部隊被隋軍箭雨壓制得抬不起頭來,甚至有些後隊都衝到距離隋軍陣列七八十步了,卻開始動搖逡巡,高建簡直是怒火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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