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人多眼雜,陳樨混入她也不知。再說,一年栽種,也該有一年養育一年補種的時間。
她無法猜知,岀關後的陳樨會變做什麼模樣,什麼性情,什麼手段。她只有呆在這個巨大的靶子裡,等待陳樨上門尋找。
果然,五月二十五日,她們幾個農婦收鋤放工回來,看見夕陽下燦爛的太陽能宿舍前停著一輛越野車,一個挺拔英俊的帥哥坐在車頭拿一雙凜然深不可測的眼睛一一掃視所有人等。奇Qisuu書網開心裝作與其他農婦一樣,偷偷地害羞
打量帥哥,豔羨地猛瞧越野車,又和別人挽著脖子竊竊私語。因為帥哥周身似是散發寒氣,所有農婦都不敢接近,更別說打聲招呼,大家遠遠繞過人車,進去宿舍洗漱做飯。開心從窗簾後看到,帥哥微微思索會兒,便驅車走了。開心鬆一口氣,可見,陳樨習得的法術並不高明。
陳樨是個聰明人,他將明白,即使她的落腳點被他找到,他也未必看得到她。從此,陳樨將死心了吧。她也不去找陳樨,大家天各一方,各自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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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樨雖然已經調查岀蘇果現在正如她所言名叫連城,但他思考問題時候還是沒法適應“連城”兩個字。他料想他的蘇果不會願意見他,他是在瞭解她的動向之後,第一時間來了。雖然不見她是在意料之中,可終究還是失望。他已經認清自己為妖的身份,更清楚,作為妖齡一年的妖精,他與老妖蘇果之間的差距是多少,憑他法力,他可能再也見不到蘇果。除非,使用手段。遣將不如激將。
原本,陳樨第二站準備去看女兒阿樂。雖然他在蘇果面前拿阿樂做要挾,但阿樂終究是他親手帶大,是他血緣的承繼,他怎麼可能真害了阿樂。他在心裡說,二十多年夫妻,蘇果還真是一點都不瞭解他,竟然自以為聰明地散光他所有錢財,以為這樣就可以救了阿樂。陳樨現在連身子的實體都沒了,一年下來,對於身外物自然也少了留戀,即使蘇果不散盡他的家財,他以後也不會想要還,更別說是問阿樂手裡奪回。所以蘇果的行為讓他遺憾,令他岀關後的心情跌落低潮。
好在見到阿樂,見到女兒女婿一家生活和美,小外孫女已經呀呀學語,蹣跚行走,活潑可愛,最主要的是,阿樂家地下室闢有一角,掛滿他的相片舊物。他逗留的三天裡,阿樂天天更換新鮮花卉,天天駐足注目片刻,可見女兒心中想念。他心中寬慰。阿樂終究是不同,她是他女兒,阿樂雖然恨他有外室,但最終還是牽掛他這個做爸爸的。
陳樨流連忘返,依依不捨,甚至偷吃了幾口女兒做的蛋糕,“嫁禍”於小小外孫女,開心地笑看阿樂與小外孫女認真查究蛋糕去了哪裡,幾個小時都不倦。他將本來準備的一天的探望延長到三天。第三天晚上,才很不情願地離開正吃飯的阿樂家一家三口,飛往中國,尋找羅娜。羅娜和他的兒子也該出生了,他還從來沒見過。
陳樨從戶政部門查出,羅娜已經搬家。考慮到自己以後將時常化作人形實體出現,必得有一個新身份,所以陳樨順便給留在戶政部門,連夜給自己創造一個新身份。起新名字的時候眼睛正好對上牆壁上掛的貓頭鷹電子鐘,看到貓頭鷹賊溜溜晃動的眼睛,他玩笑地在鍵盤上輸入“王動”兩個字。一夜之間,他擁有整套署名“王動”的
智慧身份證,身份植入晶片,還有駕照。他的辦事能力一向高明。出門,陳樨無厘頭地想,換了生存狀態,也該換名字了,以後就以王動的面目出現。當然,也不無賭氣地心想,你會改名叫連城,我就不會改了嗎?但是,你以為改名就可以抹煞一切的過去了嗎?太一廂情願。
到達羅娜新家時候,才是凌晨。周圍所有房子都靜悄悄的,只有羅娜臥室充滿鬧騰。一個胖胖的小孩子聲嘶力竭地哭泣,王動想,這難道就是他的兒子?他記得一年前他獲知羅娜懷孕訊息時候,是多麼高興,這是他唯一清醒地想要而得的孩子,而不是阿樂那樣稀裡糊塗得的孩子。可不知為什麼,現在看著親生兒子並無太多激動。再看給孩子換尿布的羅娜,更是大吃一驚,這個披頭散髮的臃腫婦人是羅娜嗎?
王動還沒回神,卻聽牆壁傳來“嘭嘭”敲擊聲,聲響結束,傳來一聲大罵:“還讓不讓人睡覺啊,連一個小孩都搞不定,你這笨蛋除了會勾引男人還會做什麼?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給人甩了還不知道把兒子打掉,活該倒黴……”
這邊羅娜咬著嘴唇一言不發,換好尿布,急忙將乳頭塞進兒子嘴裡,想堵住孩子的嘴,不讓他半夜吵鬧。但孩子不吃,別開臉繼續大哭,安靜的半夜裡哭得驚天動地。於是隔壁罵得更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