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4)

中的思想。例如,你一進到山區這種小“社會教育站”,你就會聽到這些人在這樣高聲問答:

“這是什麼?”

“這是紅旗。”

“這是誰?”

“這是一個窮人。”

“什麼是紅旗?”

“紅旗是紅軍的旗。”

“什麼是紅軍?”

“紅軍是窮人的軍隊!”

如此等等,一直到如果這個青年走在別人前面,第一個學會五、六百字,就可以拿獎,不是紅旗,就是鉛筆,或者別的獎品。當然,這是粗糙的宣傳。但是農民和他們的子女讀完這本書以後,他們不但有生以來第一次能讀書識字,而且知道是誰教給他們的和為什麼教他們。他們掌握了中國共產主義的基本戰鬥思想。

而且,反正,我認為這比教人們用學“這是一隻貓,那是一隻老鼠,貓在幹什麼,貓在捉老鼠”來識字的方法有趣。為什麼要教現實主義者學寓言呢?

為了要有一個更快地在群眾中間掃除文盲的手段,共產黨開始在有限範圍內使用漢語拉丁化拼音。他們用二十八個字母,據說可以發出幾乎所有的漢語語音,並且編了一本袖珍小字典,把最常見的漢語辭句譯成多音節的容易認讀的辭彙。《紅色中華》有一部分篇幅是用拉丁化拼音出版的,老徐在保安挑選了一個班學生在進行試驗。他相信繁複的漢字將來在大規模教育中終究要放棄不用,他對他的這個方法已做了多年工作,提出許多贊成的理由。

迄今為止,他還沒有吹噓他的拉丁化或其他教育工作上的成績,他說:“這裡的文化水平實在低得不能再低,所以我們自然獲得了一些好成績。”至於將來,他只需要時間。同時他要求我把重點放在研究紅軍中的教育方法,他認為在那方面可以看到真正的革命化的教學。這聽來有些奇怪。“一邊戰鬥一邊學習”,這對任何軍隊來說都是一句新鮮的口號,但是在中國,它有點使你難以相信。共產黨向我保證,如果我到前線去,我可以看到這是怎樣做到的。不久之後,他們真的勸我上了馬,送我上路——但是主要不是去考察教育。

第七篇

去前線的路上

同紅色農民談話(上)

我到保安以西的甘肅邊境和前線去的時候,一路上借宿農民的茅屋,睡在他們的土炕上(在弄不到門板那樣的奢侈品的時候),吃他們的飯,同他們談話。他們都是窮人,心地善良,殷勤好客。他們有些人聽說我是個“外國客人”便拒絕收我的錢。我記得一個農村小腳老太太,自己有五、六個孩子吃飯,卻堅持要把她養的五、六隻雞殺一隻招待我。

“咱們可不能讓一個洋鬼子告訴外面的人說咱們紅軍不懂規矩,”我聽到她同我的一個同伴說。我知道她這麼說並不是有意無禮。她除了“洋鬼子”以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來叫我。

我當時是同傅錦魁一起旅行,他是一個年輕的共產黨員,由外交部派來陪我上前線。象在後方的所有共產黨一樣,傅因有機會到前線的部隊裡去而很高興,把我看成是天賜給他的良機。同時,他直率地把我看成是個帝國主義分子,對我整個旅行公開抱懷疑態度。但是,在一切方面,他總是樂意幫忙的,因此後來沒有等到旅行結束,我們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一天夜裡在陝北接近甘肅邊境的一個叫周家的村子裡,傅和我在一個住了五、六戶農民的院子裡找到了住處。有十五個小孩不斷地在跑來跑去,其中六個孩子的父親是一個年約四十五歲的農民,他很客氣地慨然同意接待我們。他給了我們一間乾淨的屋子,炕上鋪了一張新氈子,給我們的牲口喂玉米和乾草。他賣了一隻雞和幾個雞蛋給我們,那隻雞隻收二角錢,但是那間屋子,他堅決不收錢。他到過延安,以前看到過外國人,但其他的男女老幼都沒有見過外國人,他們現在都怯生生地來偷偷看一眼。一個小孩子看到這副奇怪的容貌嚇得哇的大哭起來。

晚飯後,有一些農民到我們屋裡來,給我菸葉,開始聊天。他們要想知道我們美國種什麼莊稼,我們有沒有玉米、小米、牛馬,我們用不用羊糞作肥料。(一個農民問我們美國有沒有雞,我的房東對此嗤之以鼻。他說,“哪兒有人就有雞!”)我們美國有沒有富人和窮人?有沒有共產黨和紅軍?我的關於為什麼有共產黨卻沒有紅軍的答覆,恐怕使他們很費解。

我回答了他們好多問題以後,也問了他們一些問題。他們對紅軍怎麼看法?他們馬上開始抱怨騎兵的馬吃的過多的習慣。情況似乎是,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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