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他這一句也可謂退讓已極了,照江湖規矩,也說得過去。但闊落大師搖搖頭,張曉驥嘆口氣,他望向自己左手的盧絆兒一眼,盧絆兒好象累了、身邊三尺外剛好有一口井,盧絆兒就向那井臺坐去。張曉驥看著她,就覺、無論為她做什麼,都值得的,當下長吸了一口氣道:“要不我們鬥三場,大師算一場,紅白二老算一場,古老前輩算一場,我張曉驥如輸一場,無不從命,如果僥倖,請如所請!”
他這話說得太滿,也是被逼無奈之下才有此一言,滿院跟進來看熱鬧的人無不一驚。紅白二老已經心動,想這倒是個不用太拚命的辦法——張曉驥的武功他們以前聽過剛才也見到過,心知不好相與,但闊落大師卻搖頭道:“不行,張小施主,你聽勸吧。”
張曉驥腦中一陣模糊,這是什麼道理,他們一定要逼迫如此?盧絆兒卻在井畔嘆了一口氣。她嘆氣的樣子就讓張曉驥想和她百年相依,可為什麼大家都對自己的婚事疾之如仇?他側退了兩步,回手握住盧絆兒的手,然後一揚頭,對闊落大師道:“來吧,曉驥如敗,甘願一死,如勝,大師不可再行阻攔。”
他不待闊落大師答話,只當他預設了一般,抽出軟劍,一振劍,一式“焚香禮佛”,就向和尚刺去。
少林達摩堂本為研武之堂,達摩堂首座的武功一向只在傳說之中、幾乎沒人親眼見過,只聽說“大同盟”中如果排座次的話,闊落大師絕對排不到十人之外去。
而若只論搏擊之道,少林方丈與他只怕也不過一毫之距。張曉驥卻是近年來名聲最盛的少年高手,“終南陰嶺秀”心法與“暮寒”劍法被他練得登峰造極,已開終南一派歷代未有之機。這一戰當然是好戰,人人睜大了眼睛要看。只見兩人彬彬有禮,闊落還了一招“菩薩低眉”讓過來劍,然後一掌如持泰嶽、一掌如搦瓶柳,一掌不勝其重、一掌不堪其輕,重沉沉、盪悠悠地飄來壓上。旁邊已有人叫道:“好!”
另有人評得更仔細:“般若掌加諸空拳,合在一起用了,嘿、難為老和尚怎麼練來?”
說這話的人是古不化,他自是識貨之人,張曉驥心中也一驚,劍走旁鋒,以柔藏韌,以險藏秀,一式式使出“暮寒”劍法來。終南側近長安,地接華嶽,雲連秦嶺,目控祁連,而在這一轉名勝中,終不乏自己地位,其劍術可想而知。傲不絕俗、秀不可抑是其宗旨,那張曉驥分明已悟到了其中三昧。紅白二老雙望一眼,一人喃喃道:“嘿嘿,這小子,把‘終南陰嶺秀’心法竟已全合到劍意之中,終南派心法劍術終於合流,做師父的只怕還沒到這一境界,我要有這樣徒弟,真不知該如何高興呢。”
要知終南派的“終南陰嶺秀”心法與“暮寒”劍法同為三大鎮山絕技之一,分別為兩位祖師所創,歷代弟子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將之合而為一,卻無一人辦到,沒想到張曉驥手中已隱然有融會貫通之意。塵悠子苦笑了下,沒有答話,此情此景,卻讓他不知是得意的好還悲傷的好。
第五章 結髮
古不化看著場中局勢,口中忽“咦”了一聲。只見闊落大師一開始一掌使般若掌,一掌用諸空拳,一輕一重,兩手拳法不時互換,端的當得上神妙無方四個字。
張曉驥能與他對拆幾十招古無化已感驚奇,更奇的是慚慚闊落禪師雙掌掌法不再互換,一味左手般若掌,右手諸空拳,看來他平時練習已習慣左重右輕,再接下來,他雙掌拳法合而為一,竟同使上般若掌,只見他掌影如山,重重疊疊將張曉驥罩住,旁觀的庸手自認為聲勢上闊落大師是佔了上風,但古不化已看出,是張曉驥一劍封住了闊落大師雙手的諸般變化,逼得他採用了最損體力的打法。古不化雙手微微出汗,他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好對付。
全榜德在旁忽“嘿嘿”笑道:“這可不是比武較技,紅長老。白長老,咱們是不是也該伸伸手,一舉而擒之?”
紅白二長老也看出闊落大師實際已被逼落下風,佔得只是場面好看而已,再不出手,場面上也讓張曉驥佔了上風,五派三盟的面子須不好看,當下道:“不錯,不錯,這等歹徒,拿下就是。”
那紅長老口裡說得輕鬆,出手之前,臉上卻先紅了一‘紅’,那紅色似會竄,直從他臉上一直漲到手上,這本是他看家絕藝‘硃砂掌’;白長老卻從腰下解開一條布袋,粗麻麻的白色,一出手就兜腰向張曉驥腰上纏去。那全榜德身子最胖,也數他穩重,待紅,白二長老加入戰團,他還在定睛地看,只見陣中雖多了兩人——
闊落大師首當其衝、迎在正面,紅白二長老一左一右、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