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完成此禮如何?”
古不化還沒開口,全榜德忽叫道:“且慢!”
然後,他轉望向塵悠子道:“師兄,這小子適才說他母親與你商定,到他及冠,便可自由退出終南一門——這算什麼約定?他母親又是什麼人?”
說完,他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師兄,塵悠子沉吟著沒有說話。確實,武林中規矩,從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沒有自動退離師門一說,張曉驥母親到底是誰,居然有這麼大面子破這麼大一個規矩?大家都在暗中思量。全榜德腦中尋思,忽想到一個江湖典故,眼中一亮,似已猜到了一個極大的問題。
塵悠子嘆了口氣,半晌道:“他母親……已經去世了,這一約定是有些奇怪,但……”
他似乎不想說下去。全榜德也料到他是不想說的,截口道:“但什麼,難不成他是……雲浮世家的人?”
一語落地,堂下的人大多還不怎麼,但堂上在座的高手名宿卻神色齊齊一震,連丐幫的紅白二長老也變了顏色。塵悠子看看張曉驥,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一直沒吭聲的丘真人忽轉身就走,全榜德卻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這下有熱鬧瞧了。雲浮世家的人要娶魔教長公主遺女,這個簍子捅開,不知武林五派三盟連同魔教上下老小還有誰坐得住,江湖中只怕永無寧日!——闊落大師,你怎麼說?”
他似大為得意。當年他在終南斗技遭黜,心懷不滿,在五派三盟中也一直落魄,牢騷滿腹,所以才養成專門揭人之短的習性。無奈每次他抓住的把柄當時雖聳動一時,但轉眼也就煙消雲散,今天,他可算點破一件大麻煩了——沒人敢小視的麻煩,只怕‘大同盟’盟主神劍向戈與五派掌門人,加上丐幫首領,魔教七老,無一不要牽扯進來,這些平日裡呼風晚雨的傢伙可有得忙了,全榜德想想心中就大為舒服,坐下來開心地撿起一串葡萄吃起來。
在首席落坐的人果都面色微變。紅、白二長老忽然站起,走向廳口,不出聲已封住張曉驥退路。闊落大師也一抬一直低垂的眉,望向張曉驥道:“小施主,你可真是出身雲浮世家嗎?”
張曉驥點點頭,闊落大師五指緊緊捏著念珠,嘆道:“那貧僧請張施主還是了斷這段姻緣之念,而且……一生不要和這位女施主相見。”
張曉驥心中本頗為尊重這位大和尚,對他的話不由大為吃驚,脫口道:“為什麼?”
闊落大師與紅白二長老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如有交流。只聽闊落大師道:
“原因自然有,只是,現下還不能告訴你知道。古老,在座以你年齒最尊,這可是件江湖大事,咱們不能不管了。”
他又轉向塵悠子:“道兄,你說呢?”
塵悠子嘆口氣,也只有點點頭。闊落大師已莊容道:“此事還沒秉報盟主與傳告魔教諸長老,具體該怎麼處理,還待後定。但在座人中,老衲忝居三盟中職位最高之人,暫為下令:前終南弟子張曉驥不得與魔教盧絆兒成親,如存心違拗,天下共討之。”
堂上氣氛一時極為嚴重,闊落大師道:“古老,就請你帶魔教的女施主到後屋歇一歇。”
他話說得客氣,分明已是動手之意。張曉驥跨前一步,攔在盧絆兒身前,厲聲道:“為什麼?”
無人答他,他又望向師父,苦笑道:“為什麼?”
塵悠子嘆了口氣,道:“曉驥、你就別問了,這是你祖上與五派三盟之約。你、還是聽大師的話吧。”
張曉驥仰天“哈哈哈”三聲大笑,憤然道:“我與絆兒結百年之好,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知又幹涉到這麼多人什麼事了。”他嘆了一口氣,冷笑道:“如果諸位硬要強來,以勢逼我,我就不能不盡我所能保護自己了。”
說著,他攬著盧絆兒的腰,輕聲道:“絆兒,咱們走。”
盧絆兒點點頭,兩人慢慢向後堂退去。退出後門,就是個不小的院子,但堂上諸人都隨闊落大師圍了上來,廳裡到處都是人,張曉驥不想傷人,退也退不快。後院中的四面院牆頗高,這時在全榜德的一聲唿哨下,已守滿了人。張曉驥全無退路,他抬目望向天井上那一方天空,真不知這個世界怎麼了——他們昏了頭了嗎,一定要追逼自己這兩個與世無爭的人!
闊落大師跨前一步,道:“小施主,還是跟我走吧。”
張曉驥搖搖頭,然後他生出一線希望,說道:“要不這樣,大師,你我一陣定輸贏,我輸了,從你之言;若我贏了,我夫婦二人則永離江湖,找一個人跡不至的地方種田養花,了此一生,你們也不再逼迫於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