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媽的,你個微含,好心計呀!褒若在心中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即又想,但是你究竟是為什麼一定要進明府?真是隻為了明厚載?
“微含姑娘此事真讓人同情呀。”褒若目光柔和,微含心中一喜,聽她說下去:“不過你也不用怕,你失身本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雖是藝妓,但有時也等同妓女,沒有人會要求一個妓女守身如玉,這話兩個女人聽著都明白,微含微微低下了頭,“今日的事,只要你不說,我們自然當作沒有這回事,不會傳對微含姑娘不利的事情,你儘可放心,至於明老太君那邊,我又不是明府的什麼人了,這種事我說不著,明公子對你好也罷,壞也罷,與我更是沒有一死關係,這事你要對明公子說,”微含急著想開口,褒若搖搖頭,攔住她的話:“如果我不高興,明公子怎麼可能對你好臉色?你想說這個?那可對不住了,你總不能要求我做我自己不喜歡的事吧?再說,明公子與我什麼關係?不過是同鄉罷了!”
這話說得大聲,諒屋外的人已經聽見,明厚載那傢伙,眼力和耳力變態得好!
微含本是拿定褒若的善良本性,她看人不會錯,褒若心性善良,又是從小在那樣的深閨裡生長,落難後雖到了李國,也是郡主,自然也是一大堆人服侍著,知道什麼人情冷暖?誰知她一翻作為下來,褒若毫不上套,還把事情撇得乾乾淨淨,完美的計劃落了空,原本她的計策已經引得明夫人和慧娘都分外同情,明厚載也表現了憐惜,用他的衣服包住了她,不使她在人面前赤身露體,當時,他一見到她,便讓兩個隨從在遠處等著,他自己隻身前來,沒有二話,只是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將她包起來,又撕了內衫為她包紮頭上的傷,他的反應在她預期中,誰知竟在這個郡主身上碰了壁。
無法接近明厚載,就無法施行原定的計策,她此行的目的自是落了空,想到“那個人”,心中有是釋然又是苦澀。
褒若的聲音自然是落在房外之人的耳中,微含的細語低求,褒若正大光明的安慰與撇清,明厚載聽得惱怒不已,褒若把她和明府撇得乾乾淨淨,“明公子與我什麼關係?不過是同鄉罷了”難道他做的這一切,還不能夠讓她回心轉意,有一點點動心?
褒若走了出來,讓丫頭們進去照顧,看到明厚載憤怒的眼睛,對他笑了笑,客氣生疏。
他們之間再一次因為微含的介入而讓已經轉好的關係有了一絲裂痕。
“那個女人你要小心。”天民對明厚載道。
“我知道,這次的事太過湊巧,我也在懷疑。”明厚載早發覺事情不對:“這個女人留不得,明天我們就把她送走。”
“是該這麼做,不要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感到委屈。”天民望了眼隨在慧娘身邊寸步不離,也不肯往明厚載方向看一眼的褒弱:“你的態度很關鍵。”
明厚載點點頭,又道:“可是我做了這麼多,她卻還是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很失敗。”
“男人的失敗容易站得起來,女人卻不一樣,她在你身上失敗過一次,再讓她相信你,難了,總得來說,這是你的錯。”天民點點頭:“你若是一開始就抱定了一顆心,至於這樣?”
天民的話無可反駁,明厚載嘆了口氣,但心裡仍是對褒若的態度感到失望。
慧娘也對褒若說:“你何必這樣?你明知道他是不得已的,一個男人看到女人那樣被辱,不上前救護的能是男人?”
“我知道,可是我心裡心是火。”褒若撅著嘴。
“他對你,這些日子我是看在眼裡的,你也不要太任性傷了他的心,你一邊叫著不喜歡他,一邊卻這樣與他鬥氣,我倒不明白了,不喜歡他,你會這樣惱怒?”慧娘勸道:“感情這種事是雙方的,你們小兒女情情愛愛的自然比我更明白,鬧個彆扭可以,只是為了外人這樣實在不值當,你這樣任性,反倒襯得那個微含懂事明理,受了這樣的大委屈也不鬧。”
褒若明知她說得有理,只是心裡仍有疙瘩:“他明明是可以讓隨從上去抱她的,可是他卻自己抱了回來!”
“男人啊,對喜歡自己女人,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絕情的,尤其是明公子那樣有義氣的男人,但是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這是男人對女人的一種義氣,無關風月情愛,只是義氣。”慧娘圈道:“從前的事是他不對,所以我支援你走,可是現在明擺著不是他的錯,你卻這樣待他,不怕他寒了心?”
褒若低頭不語,捻動著衣帶,怕他寒了心?她還不知道自己對明厚載究竟是個什麼心呢。
慧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