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方琦路過餐廳,往裡面掃了一眼。
她皺著眉琢磨。
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呢?
先生跟宋小姐帶來的人坐在她的對面,三人都在低頭吃早餐,誰也沒說話。
這是先生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下樓吃早餐。
她揉了揉太陽穴。
看不懂,她還是忙她的吧,主人家的心思她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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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宋清阮跟許淮燃一塊兒出門,商景鬱想送她,不過許淮燃已經把她推上了車。
“好好休息吧你。”
許淮燃淡淡瞥了一眼商景鬱手腕上還未拆紗布,隨即也上了車。
商景鬱站在原地,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
他也沒虛弱到每天都得在家躺著。
只是因為宋清阮陪著他,他不想出門。
車內的宋清阮回過身跟他揮手,商景鬱唇角立刻揚起,他回應著宋清阮,坐在宋清阮身旁的人也回頭看了他一眼。
直到車子遠去,商景鬱放下手,臉上笑容漸漸淡去。
思緒回到昨天夜裡。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門被敲響,開啟門,門外站著許淮燃。
“談談?”
許淮燃臉上表情嚴肅又認真。
商景鬱抿著唇,側身讓人進了臥室。
這一週多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沒太多交集,偶爾見到也是相互冷臉。
許淮燃走進臥室,在沙發上坐下。
商景鬱在他對面坐下,依舊跟平時一樣冷著一張臉。
自然,許淮燃的臉色也沒好哪兒去。
他不準備跟商景鬱打游擊戰,而是單刀直入:“阮阮今天跟我提分手了。”
“分手?”
商景鬱眉毛微挑,有些驚訝。
不過還沒等他樂呵,又聽許淮燃說:“她誰都不準備選,準備自己生活。”
“當然,也可能以後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商景鬱手指微蜷。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即便宋清阮不說,他也能感覺到她笑容下的疲憊,他不想逼她做選擇,更不想她痛苦,所以預設了許淮燃住在這裡。
“所以呢?”商景鬱淡淡問。
話雖如此,他已經隱約猜到了許淮燃的來意。
許淮燃看著他,聲音很輕,又極其認真:“互不相擾。”
“不過......”
許淮燃彎唇笑道:“如果你願意主動退出我當然樂見其成。”
商景鬱輕嗤一聲:“你怎麼不說你退出呢?”
“因為阮阮更喜歡我。”
“臆想症?”
最終這場談話以兩人的針鋒相對結束。
商景鬱靠在沙發上,手機的震動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他看著螢幕上閃動著的備註微微皺了下眉。
是他派去盯著療養院的人。
“商總,蘇小姐跳樓自殺了。”
“死了?”
商景鬱聲音裡摻上冷意,另一邊的保鏢抿了抿唇,商景鬱之前的交代就是不要輕易讓蘇鳶死去。
“沒死,但她跳樓,傷得太重了,可能......”男人慾言又止。
套房裡什麼尖銳物都沒有,就連床都是圓的。
甚至牆壁上都墊著軟墊。
就是怕蘇鳶自殺。
今天蘇鳶護士給她們送飯的時候,把護士打傷跑了出去,到三樓的時候因為被他們的人攔住去路,她居然直接跳了下去。
“可能什麼!”
“醫生說活不了太久,最多半年。”
商景鬱黑眸裡泛著森森冷光,身體前傾,手腕搭在膝蓋隨意垂著。
“讓醫生好好給她治,半年,早一天都不行。”
她毀了他的人生,即便是死,他也要她生前受盡折磨,他要她痛百倍,千倍,萬倍!
商景鬱結束通話電話往後靠。
他雙眼輕合。
宋清阮的一顰一笑在腦中浮起。
好在他還有機會。
即便回不到從前,但只要在她身邊就夠了。
當初的罪魁禍首裡有他媽,還有他爸,即便他再恨他們,也報復了他們,但他終歸是他們生的。
他無法獨善其身。
宋清阮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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