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前宋清阮給商景鬱發了訊息，有些話不方便在手機上說，她便沒提。
在機場見了商景鬱後，她並沒有直接問，而是先上了車，雖然她想處理掉蘇南梟這個大麻煩，卻沒有準備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她更不想讓商景鬱因為她手上沾了人命。
“接到電話了？”
商景鬱率先出聲打破車內沉默，開車的是楚進，這些事是楚進幫他去處理的，自然不用避著他。
“嗯。”
宋清阮點點頭，表情有些沉重。商景鬱知道她一定在想怎麼問出口更委婉，他抿了抿唇，道：“蘇南梟沒死。”
他對蘇南梟動過殺心，但他明白，以宋清阮的性子，若是蘇南梟真這麼沒了，她會耿耿於懷。
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她的生活。
最終他選擇了跟處理蘇鳶一樣的方式——假死，但蘇南梟他難以控制，自然不能像蘇鳶一樣送療養院。
只能用其他方式。
宋清阮眼睛驀地睜大，隱約明白所謂的屍體可能是商景鬱的安排，她悄悄鬆了口氣。
“他人呢？”
“最近西部內鬥，暴亂升級，不久的將來就會演變成內戰。”
商景鬱彎了彎唇，能不能活就看蘇南梟自己了，不過即便能活，他也回不去了。以後海城不會再有蘇南梟這個人。
宋清阮沒再繼續問，只要蘇南梟不是被商景鬱弄死的，無論他受多少的罪，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蘇家人，就應該痛苦地活著。
“那蘇鳶呢？我聽說她是跟蘇南梟一塊兒出的車禍。”宋清阮忽然問道。
雖然她跟蘇曜說不想見蘇鳶了，但怎麼可能呢？她還沒去蘇鳶面前炫耀，沒打擊蘇鳶呢。
如今蘇南梟“死”了，蘇氏集團馬上就會落入她的手中。
在不久的將來，蘇氏會改姓成宋。
蘇家會徹底從海城退場。
她當然要告訴蘇鳶這個好訊息，同時提醒蘇鳶，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戀愛腦才害得蘇家覆滅。
“她跟我媽在療養院，你要去看她嗎？”
“為什麼不去？”
宋清阮偏頭，笑眼彎彎。
眼底的明媚讓商景鬱有些許恍惚，很久沒看到宋清阮這樣笑了，雖然她總是掛著笑容，但眼底總是有揮不去的陰雲。
即便掩飾地再好，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呢。
但如今，她眼底的陰雲漸漸散了，像是撥開雲霧一般，陽光再次降臨。
“開車去療養院。”
商景鬱低頭，牽住了宋清阮隨意搭在腿上的手，手心的柔軟讓他連日以來無處安放的心終於落定。
車子在醫院外停下，兩人下車後來到了療養院的頂層套間。
剛出電梯，便聽到裡面傳來的叫喊聲：“我沒病，你叫我兒子來！我沒病！”
江惠樰尖銳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傳了出來，宋清阮有些驚訝。
商景鬱只說他媽跟蘇鳶在醫院，她還以為是江惠樰在陪蘇鳶，沒想到是商景鬱把她送來這裡了。
她偏頭看向商景鬱的側臉。
——傷害我們寶寶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宋清阮沒想到商景鬱真會收拾他媽，畢竟在商家那些年，商景鬱跟他媽算得上是相依為命。
他以前......很愛他媽媽。
“來我們這兒的人都說自己沒病。”兩個護士壓住江惠樰，一陣鎮定劑下去，便沒了聲。
兩人回頭恰好看見站在門口的商景鬱，連忙打招呼：“商先生。”
“出去吧。”
護士走後，宋清阮才進了病房，這裡很大，佈置雖比不上商家，但也不算太差。江惠樰因為打了鎮定劑在沙發上睡著。
她視線往前移，很快便看到了抱著腿坐在落地窗前的蘇鳶。
宋清阮勾起淺淺的笑，直直朝著蘇鳶走了過去。
那雙銀色高跟鞋在眼前站定時，蘇鳶緩緩抬起頭，跟雙手環胸，靠在商景鬱懷裡的宋清阮對視。
宋清阮笑容滿面，勝利者姿態盡顯。
蘇鳶哼了一聲，移開視線。
“蘇鳶，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這麼硬氣。”宋清阮輕笑一聲，而後緩緩蹲下，她抬起手，纖細的手指驟然捏住蘇鳶的下巴，將蘇鳶的臉轉了回來。
“跟誰撒氣呢？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蘇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