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阮左手抱胸,右手指尖在太陽穴處輕敲著。
最終她彎唇,露出一個明媚而純淨的笑容:“就當是道爬上我男朋友床的歉吧。”
“其實,商景鬱我沒怎麼放心上,你要是喜歡,你告訴我啊,我免費把他送給你。何必又是下藥又是拍照的。”
宋清阮拖著長長的腔調,話語中諷刺意味十足。
她反手從桌上拿起一杯酒,從蘇鳶頭頂澆落:“只是下跪可不夠的哦,蘇小姐。”
酒紅色液體順著蘇鳶的大波浪長髮往下流淌,包廂內歌早已關了,明亮的燈光下,她狼狽不堪。
比起外表的狼狽,她的心此時更是難受。
猶如一顆搗碎的檸檬。
她多想再也不愛商景鬱了,但她沒辦法控制自己那顆為商景鬱跳動的心。
“你們玩吧,我回去睡覺了。”宋清阮把酒杯一放,笑吟吟地跟大家道別。
眾人都知宋清阮必然心裡難過,也沒留她。
“我送你。”
商景鬱緊隨其後站了起來。
宋清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鳶,蘇鳶身側的手握緊成拳,似是對商景鬱要送她的行為感到難以接受。
她挑了下眉,眼底浮起戲謔,聲音卻十分單純無辜:“你老婆還在這兒,你送我她不會生氣吧?”
“不用管她。”
輕輕淺淺的四個字,很溫柔,但那只是對宋清阮而言。
於蘇鳶來說,無疑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扎入她的心臟。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看著商景鬱頭也不回地跟宋清阮走的那瞬間,她真有種快要死掉的感覺。
她愛他比宋清阮要多得多,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回頭看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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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我,我打車回去。”出了也喜,宋清阮便淡了語氣。
在蘇鳶面前對商景鬱親近一些不過是想刺激她,私底下她並不想跟商景鬱有太多牽扯。
“阮阮。”
見宋清阮要走,商景鬱下意識拉住她的衣袖。
宋清阮冷淡的目光掃過來。
——別碰,髒。
四年前她紅著眼睛說出的話在腦中迴響,商景鬱驟然鬆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頓了頓,他又道:“晚上打車不安全。”
宋清阮譏誚道:“商景鬱,我安不安全跟你沒關係,管好你老婆就行。”
商景鬱攥緊了身側的手,啞聲道:“阮阮......“
“阮阮,我有利用價值的。”商景鬱垂眸看著面前身形單薄的女人,眼含祈求。
從前他們吵架,商景鬱總喜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商景鬱長得好看,只是常年冷著一張臉,對著誰都不苟言笑。唯獨對著她,溫柔的,體貼的,成熟的,幼稚的。
通通都有。
她在從小就在異性裡很受歡迎,周圍的男生也都長得不差。
商景鬱在這一群人裡最出眾。
不過商景鬱吸引她的並不是他的外貌,而是特殊。商景鬱對她跟對所有人都不一樣,這份特別讓她心動。
所以她很難拒絕商景鬱的低姿態。
但如今......
宋清阮自嘲一笑,她倒是沒發現她還有做戀愛腦的潛質。
“我要進娛樂圈。”宋清阮抬眸看向商景鬱。
“好,我會幫你。”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覆,宋清阮唇邊浮起淺淺的笑意。
有口碑有作品的流量小花?
這些光環怎麼能一直籠罩著蘇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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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鳶回到家時,家裡冷冷清的,她站在鏡前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唇角勾起無力的弧度。
她跟商景鬱結婚四年,她卻依舊過得像個單身人士。
商景鬱從沒來過這裡,有她的場合甚至都不願出現。
原以為他們能這樣過下去,至少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宋清阮回來了,他像個騎士一樣再次守在宋清阮身邊。
她心底不由自主升起恐慌。
現在是商景鬱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商景鬱了,如果他要離婚,她不一定有能力留住他。
“嗡嗡嗡......”
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蘇鳶淡著臉去拿手機,來電人是閨蜜傅婕,她按下接聽。
還未開口,怒氣衝衝的聲音便從手機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