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弄錯了?其實陛下是想讓謝大人......再也別醒過來?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帝王心不可測,還是別胡亂揣測了。
福滿眼珠一轉,忙笑著躬身上前打圓場,“勞煩太醫了,奴婢這就送您出去。”
齊太醫擦了擦腦門嚇出的汗,提前藥箱跟在福滿身後。
福滿一邊扶著圓滾滾的肚子,一邊偏過頭小聲寬慰齊太醫,“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太醫別多心。”
齊太醫忙應道,“是是.....”
可不是嗎,登基大典發生如此晦氣的事情,陛下沒大發雷霆已經算脾氣好了。
......
屋內,謝清儀心臟劇烈跳動。
她死死掐住掌心,忍著額頭上的劇痛裝暈。
其實在祁珩開口時她就已經醒了,但她實在害怕那個狗皇帝,動不動就要打入詔獄、挖人眼睛。
她聽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不是說沒大礙嗎,怎麼還沒醒。”
福滿湊到榻邊,仔細看了看,用尖細的嗓音答道,“謝大人這是傷到腦袋了,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呢。
”
一股淡淡的脂粉氣鑽入鼻孔,謝清儀羽睫輕顫,感覺到一絲癢意。
祁珩劍眉微挑,眼底劃過一抹深意,半響,淡淡道,“既然醒不過來了,拖出去埋了吧。”
“這.....”
福滿窄小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一臉為難地看著陰晴不定的帝王。
“唔......”
福滿正為難著,便聽見榻上傳來低聲呻吟,他瞬間面露喜色,“陛下,謝大人醒了。”
廢話,再不醒就要被迫投胎了!
謝清儀眉頭緊鎖,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還有未散去的絲絲血色,看起來頹靡不堪。
她裝作迷茫地左右,“這是哪兒......”,倏地,她似是突然反應了過來,猛然翻身坐起,忍著腦中劇痛下榻朝著祁珩跪下,“陛下恕罪,臣失儀了。”
話音剛落,便扶著額頭噗通一聲倒了下去,一副飽受欺凌,柔弱不堪的樣子。
福滿:“......”
有點刻意了,謝大人。
低垂的視線中出現一抹月白色的衣角,頭頂落下一聲冷笑,“恕罪?剛在金鑾殿愛卿不是挺大膽的嗎。”
謝清儀:嚶!
下一刻,一股大力傳來,她被人鉗住胳膊拖了起來。
抬眸,便對上祁珩那張俊美似妖的臉,刀削斧鑿的輪廓極具衝擊力。
!
沒人告訴她這狗皇帝這麼好看啊!
在大殿時只是遠遠透過冕旒看到模糊的輪廓,這會兒祁珩取下了通天冠,謝清儀才看清楚這張臉有多麼俊美,就是眼神太冷了,讓人不敢直視。
祁珩垂眸,敏銳捕捉到了那抹一閃而逝的驚豔。
鬆開鉗住謝清儀的手,祁珩完美的唇形緩緩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意有所指道,“朕竟不知道愛卿除了巧舌如簧還如此擅長臨場發揮,怎麼?這是愛卿的新計策嗎?”
嗯?
謝清儀疑惑抬眸,什麼新計策?
可能是她眼中清澈的愚蠢表現得過於明顯,祁珩難得怔愣一瞬,旋即強大的壓迫感傾瀉而出,一隻手按在謝清儀肩頭,“謝卿,玩夠了嗎?”
冷厲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慄,氣氛瞬間緊繃。
但謝清儀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救命,事到如今只能裝傻到底了。
謝清儀雙腿一軟,在祁珩眼前重新跪了下去,“陛下,恕臣愚昧,還請陛下明示。”
祁珩垂眸,眼中晦暗不明,“你當真不知道朕在說什麼?”
謝清儀虛弱一笑,眼神清澈,“......”
猜你媽啞謎呢,有話直說啊!
四目相對,兩人心思各異。
半響,祁珩收回目光,仿若無事般抬起手,“謝卿勾結叛黨一事擇日再議,福滿,先送謝大人出宮。”
福滿暗自打量了謝清儀兩眼,上前躬身道,“謝大人,隨奴婢來吧。”
謝清儀暗暗鬆了口氣,室內緊繃的氛圍也為之一鬆。
“陛下英明,臣先行告退。”
——
風雪漸停,謝清儀晃晃悠悠跟在福滿身後,額頭上還未消散的疼痛刺得她頭昏眼花。
幾步開外,福滿手持拂塵,微微佝著腰側身等她,“謝大人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