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攀只是站在原地,笑吟吟地望著四哥。現在四哥距離他足足超過了三十米,但四哥的手放在車子把手上,遲遲不敢開啟車門逃走。
兩個雖然相距尚遠,但四哥卻覺得全身發冷,滿身就像是佈滿了細針一樣,被扎得生疼。
這是威壓,這是殺氣,這是弱者面對一個絕對強者時天生的懼意。
四哥的手僵在車門把手上,再也難有任何動作。
大家圍攏在門口,看著此時的四哥,哪裡還有半點老大的風采,他現在完全就像是一隻被貓咪逮到了的小老鼠,滿臉滿眼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誰不怕面對楊攀這樣一個以一搏眾的罕見高手,分秒之間就可取他性命的天敵,換了誰也有無數個害怕的理由。
楊攀站著沒動,他是懶得過去。
四哥站著沒動,是他沒有動彈的力氣。
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足足過了將近一分鐘,當四哥被楊攀目光所逼視,腿都有些發軟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四哥眼睛登時就亮了,警察本來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但現在卻可能成了他唯一的救兵。
他剛才也看到了,他那些手下們,幾乎個個都成了殘廢,他自然不願步他們的後塵。
就算是被警方抓去坐上十年二十年,也總比成了殘廢的好。就算是進了監獄,要是運氣好,他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出來,到時候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要是成了殘廢,這輩子他就甭想再當老大了。別說是老大,就算是他想做個自食其力的正常人,只怕也是很難。
聽著警車聲越來越近,四哥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因為他看到楊攀並沒有走上前來的意思,只是站在原處一臉玩味的笑容。
雖然楊攀這副笑容讓四哥感到非常不安,可是他只要不過來廢了他,他就沒什麼可害怕的。
哎喲這麼輕易放過他,真是太可惜了有人低聲私語道。
另一人介面道:是啊這樣的人要是在牢裡再坐上十年八年,只怕出來後更就瘋狂了
對監獄可不是讓人洗心革面的地方,那就是一個超級大染缸啊好人進去出來都能學到不少作惡的手段,更別說這種傢伙了
一幫人都在替楊攀著急,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楊攀把小嘍囉都打得如此之慘。卻唯獨要放過這個最大的害人蟲。
當大家看到閃爍的警燈從遠處快速駛過來後,都不由地搖頭嘆氣,他們都覺得楊攀做事太優柔寡斷了。
四哥也看到了飛快駛來的警車,他忽然間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他挑釁地衝楊攀挑了一下眉毛,然後咧了咧嘴角,想要整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然而,突然之間,楊攀輕輕抬起手來。對著四哥的方向猛然一彈。
眾人耳中只得一陣尖利刺耳的嘯聲,只見四哥一條腿的膝蓋處,突然迸出了一團血花,幾乎瞬間就染紅他潔白的褲子。
四哥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瞅了瞅楊攀,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腿。
這條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自膝蓋以下的小腿像是突然間消失了一樣,沒有了一點知覺。如果不是另一條腿暫時還在支撐著他的身體。他的身子可能已經憑空矮了半截。
看熱鬧的人再一次驚呼了起來,他們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麼遠,他是怎麼做到的
自認為見多識廣的胡大海低聲說道:這是彈指神功。你們聽說過吧彈彈指頭就能要人命厲害得很哪
另一個人卻有不同意見:錯了這是六脈神劍聽說是引導體內真氣外放,可以對敵人形成極大的殺傷力我看哪,他這招就是六脈神劍
一直跟著大家跑來跑去,一會被嚇得小鹿亂撞,一會兒驚喜不已的嚴涵這時候插話說:這也太厲害了吧我聽說手槍的射程不也才幾十米嗎他這個什麼神劍,神功的,怎麼比手槍還要厲害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四哥用手扶著車子,努力想要支撐著身子不倒下去,他剛才的笑容沒有了,剩下的只有悲哀與憤怒。
他看到自己的膝蓋處已經完全看不到膝蓋了,那裡竟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也就是說,他的膝蓋骨,已經不存在了。
如果說膝蓋骨只是受傷,以後還可能有治好的機會,但現在他這個膝蓋骨,似乎整個都碎掉了。這條腿,已經完全廢掉了。
看著警車駛近,四哥根本忘記了腿上的疼痛,他心中哀呼不已,沒想到他真的成了殘廢,而且還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治好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