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然緩緩抬眼,喉間溢位一聲很輕的笑,瞳色卻比剛剛在室內時還要冷淡,“我說,你第一次叫我澤然。”
他語出驚人,“所以,你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們有多恩愛,還是怕我像以前一樣干涉你們?”
宋晚晚抿著唇,“你沒必要這樣。”
“沒必要什麼?”
劉澤然很有耐心似地問她,指尖卻攥上她的手頗為用力,“沒必要阻攔你們舊情復燃嗎?”
他就這樣直直盯著她,手上力道越來越重,像要從這雙眼裡找出一個答案般問,“沒必要看你和他重新在一起嗎?”
宋晚晚深深呼吸,“見個面就以為我要和他在一起,等下吃個飯是不是就要當作是我和他的婚宴了?”
漆黑的轎車快速行駛在跨江大橋上,車外扭曲的風如同緊繃的弦,雪粒被捲起像掉下的眼淚般落不到實處。
沉沉夜色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一聲輕笑,“是我該問你才對。跟我在一起七年了,心裡還惦記著你這個蠢貨一樣的初戀?”
他指間架著的平板傳來不斷的播報聲和警笛,在難以感知的行駛路程中放到結尾,又被他指尖拽著重回開頭。
反覆了好幾遍,才被遞到宋晚晚眼前。
只不過一眼,她渾身一僵,下意識抬頭看向身旁人。
劉澤然面色不改,嘴角只是微微勾起一點笑,“真遺憾。”
他指尖抬起,輕輕把她臉側凌亂的碎髮別到耳後,“看來我們沒有辦法和你的初戀一起共享晚餐了。”
宋晚晚深深呼吸,推開他的手,對上那雙薄情的眼鎮定道,“你沒必要這樣,你帶過來的那份合同我已經簽字了。”
劉澤然還在看著她,嘴角緩慢下垂著。
宋晚晚直視他雙眼,解開那條他送給自己的手鍊狠狠砸到他臉上,“我說,你帶過來的解約合同我已經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