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郎……”
南織鳶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拉住他的手。
她的聲音虛弱,臉色也白了許多。
“飯裡被下藥了。”
赫其樾這會已經反應過來了,他忙緊握她的手。
“下藥?”
“怎麼會?”
“赫郎該不會以為是……阿鳶下的吧?”
她下意識抬眸看向他,眼中溼漉漉的。
她見他盯著她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預感。
他猜到了?
南織鳶腦中急轉彎,她鬆開了男人的手,而後“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赫郎不信阿鳶?”
“若赫郎真的不信阿鳶,那我們就此別過。”
少女說著,語氣帶著滿滿的落寞,可她的心卻激動得很。
若能這樣分開也好,以後他們各走各的路。
可沒走兩步,她就摔在了地上。
赫其樾看不見她,只能憑著直覺走到她的跟前,他的頭更昏了。
“阿鳶。”
“我沒不信你。”
他只是在思考著,誰會害他們。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說的話,什麼叫就此別過?
她休想和他就此別過。
這話剛一說完,赫其樾就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
他站都站不穩了。
“阿鳶……”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想去觸碰她,可他走不動了。
他真的沒有不信她。
“赫郎信阿鳶就好。”
“信就好。 ”
她的聲音越發虛弱了,為了將戲演好,她悄悄挪過去一些,她拉住了男人的手。
“赫郎,阿鳶覺得身上好疼。”
“阿鳶是不是要死了?”
她突然吐了一口血出來,鮮血染紅了男人的衣服和手。
當然,這是南織鳶早就準備好的伎倆。
“阿鳶?”
赫其樾看不見,他越發慌張了。
“赫郎,阿鳶想起來了。”
“阿鳶去酒樓買招牌菜的時候,遇見了幾個登徒子。”
“他們想要調戲阿鳶,阿鳶自是不肯,最後他們只能搶走阿鳶的食盒。”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他們在飯裡下了藥。”
“都怪阿鳶不好。”
“阿鳶將食盒搶回來只會見飯菜都好好的,就掉以輕心。”
“沒想到……”
“是阿鳶對不起赫郎。”
“嗚……嗚。”
“嘔。”
她又嘔出了一口血。
赫其樾的心徹底慌了,他頭一次無比怨恨自己的無能。
為什麼他看不見?
阿鳶到底怎麼了?
她為什麼吐血了?
赫其樾的頭越來越沉重,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為了避免阿鳶摔疼,他還不忘將她緊緊地護在懷中。
他悶哼一聲。
暈死過去之前,他聽見少女顫顫巍巍地說:“赫郎,阿鳶好疼。”
“阿鳶怕是要死了。”
“阿鳶最愛漂亮了,死的話太難看了。”
“阿鳶不要赫郎看見阿鳶的醜樣子。”
“阿鳶就算死,也要死得遠遠的。”
她說完,又“吐”了一口血。
“赫郎……答應阿鳶,若赫郎有幸活著,不要濫殺無辜為阿鳶報仇。”
“赫郎的身份不能暴露,阿鳶不想你陷入危險中。”
“答……答應我。”
赫其樾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只聽見阿鳶遠去的腳步聲,再後來,他陷入了沉睡中。
好一會之後,春桃走了進來。
“小姐可要收拾幾件衣服?”
小姐最愛她那身淺綠色的衣裙,帶走嗎?
“不帶。”
“我們什麼都不帶,現在就走。”
她都有一千兩銀子了,還帶什麼舊衣服?
等到了新地方,她再買新的。
“小姐慢點。”
春桃見人步履匆匆,有些擔心她摔著。
“沒事。”
南織鳶拉著人走,臨走前,她不免回頭看了一眼赫其樾,人依舊在地上躺著。
別怪她心狠手辣,怪就怪在,他是晉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