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香了,神明一定會保佑她的。
赫其樾不會找上她的。
她也能生產順利的。
一切都會好的。
……
翌日,六月初七。
下了半日的雨終於在清晨停下了。
赫其樾從禪房出來,今日還要進城。
進城之前,他們還得偽裝一番。
“主子,水。”
洗漱完才可以用早膳。
赫其樾一聲不吭地洗完臉,之後就往外走。
他沒什麼胃口,就不吃了。
入影忙跟上。
他開始將自己早些時候調查到的訊息說出來。
“這普渡寺是整個京城最靈驗的一座寺廟。”
“主子可要上香?”
來都來了,順便上炷香?
“嗯。”
赫其樾沒否定他的提議。
他想到了阿鳶。
這廟既然你們靈驗,那便讓他早些尋到阿鳶吧!
他一定要尋到阿鳶。
以往他並不信這些,可現在,他比誰都虔誠。
他只求佛祖,讓他早日尋到阿鳶,讓他殺了阿鳶。
可這個願望之餘,他又盼著少女阿鳶能平平安安的。
察覺到自己的沒出息之後,男人的臉色都難看了。
他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阿鳶辜負了他,只能讓他殺死。
所以,她不能受半點傷害。
“香油錢。”
他丟下一個錢袋子之後就離開。
巧的是,旁邊在唸經的小師父就是昨晚開門的那個。
他見人出手闊綽,完全沒了昨日的死氣沉沉,他不免多說了一句。
“施主,殿外的桃花樹可掛紅綢。”
“不用銀子,一人可掛一條。”
這可是求姻緣的。
求過的人都說很靈驗。
這位施主看起來年紀輕輕,應當還未娶妻。
去求一求又何妨?
赫其樾腳步不停,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求姻緣?
呵!他不需要。
入影也聽見了小師父的話,他倒有些興趣。
“主子,掛紅綢嗎?”
也只有他敢問了。
赫其樾站定,他瞥了一眼桃花樹。
只見上面掛滿了紅綢,樹承載著萬千的祈願。
他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入影又說了一句:“屬下聽說,只要在這許姻緣,很靈驗。”
這句話完全踩中了赫其樾的心思。
很靈驗嗎?
真的很靈驗嗎?
那……
他若許自己和阿鳶的姻緣,也能靈驗嗎?
赫其樾突然間走不動道了。
信則有,不信則無。
他倒也不是不能信一次?
“拿紅綢來。”
他就信這一次。
若不靈,他將寺廟給拆了。
赫其樾面上帶著兇狠,等入影將紅綢拿來之後,他龍飛鳳舞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等寫完,他看了許久。
風一吹,入影看見了上面的字。
[惟願與吾妻阿鳶長長久久。]
他和阿鳶照著魏朝的禮節拜過堂了,她自是他的妻子。
他唯一的妻子。
他娶了一個魏女。
紅綢寫完要掛上去,這樣才能更靈驗。
赫其樾開始尋位置,一開始他往高處看,後來他看向了下面。
佛祖會先看下面的還是上面的呢?
赫其樾頭一次因為這個糾結,許久之後,他打算掛在最下面。
他慢慢地巡視,打算找個好位置。
然而,不等他尋到一個好位置,他先看見了另一條紅綢上的字。
這些字跡他很熟悉。
阿鳶。
阿鳶的字跡。
她來過這裡!
而且,她也掛了紅綢?
她許了什麼願望呢?
赫其樾看見上面有他的名字,他開始幻想。
阿鳶許了有關他的願望,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想著他?
真好。
一定是這樣的。
她是不是許願他平安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