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嗎?
沒死嗎?
南織鳶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她本來很生氣。
後來,她聽見了男人的囈語。
她聽了好久才知道,他在說:“冷。”
六月的豔陽天,他也冷嗎?
不過冷也沒關係,她也不是不能抱著他。
“阿其哥哥,不冷噢。”
她聲音軟,彷彿在哄他。
赫其樾緩了好一會還是沒回神,一直到少女越纏他越緊的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
男人的臉色比以往還要冰冷。
這個中原女子,她是真的……不怕死嗎?
“阿其哥哥沒發燒呀,怎麼還會冷嗎?”
“沒關係,阿鳶的身體熱。”
“阿鳶給阿其哥哥暖暖。”
少女明媚如朝陽,聲音越發的嬌軟。
她還很細心,沒有壓住男人胸膛的傷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身上的涼意,確實散了些。
“滾開。”
赫其樾被壓著不能動彈,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喜歡。
他的臉色依舊很白,看起來比昨日還嚴重了。
“不走。”
“就算阿其哥哥殺了阿鳶,阿鳶也不走。”
“阿鳶生是阿其哥哥的人,死也是阿其哥哥的人。”
她死也跟著他。
赫其樾:“……”。
中原有這樣的習俗嗎?
“阿其哥哥不吃東西,還有力氣殺阿鳶嗎?”
她調笑著,眼尾彎彎。
她在逼著他振作。
她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什麼會如此頹廢,但她不想要他如此頹喪。
她的仇,還要靠著他才能報呢!
她要攀高枝,讓討厭的人臣服於她。
赫其樾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不得不說,這個中原女子說的對,他確實沒什麼力氣推開她了。
他渾身像是被千斤重的東西壓著一般,他完全蔫了。
“若阿其哥哥還想殺阿鳶,那就要吃飯喝藥。”
南織鳶說著,越發得寸進尺了,她的手往他的小腹往下去。
若他真的想死。
她會在他死前凌辱他一番,看他還想不想死了?
赫其樾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心中的怒氣更甚了。
這個該死的中原女子,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他要將她的手給剁了。
“阿其哥哥莫要生氣。”
“氣壞了身子,阿鳶要心疼了。”
她說完,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唇邊。
“阿鳶還要下山一趟。”
“阿其哥哥乖乖等阿鳶回來噢。”
她輕撫他的臉龐。
此刻的南織鳶很像土匪,而赫其樾就是她擄來的壓寨夫人。
少女調笑著離開,赫其樾只覺得噁心和難堪。
他何時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這個該死的中原女子,他一定要殺了她。
想是這樣想,可他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怪不得那個中原女子能輕而易舉地壓著他,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