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覺得嘲諷至極。
飢餓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他討厭飢餓。
男人再一次將自己蜷縮起來。
睡著了就不餓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夢魘醒來,他怎麼也睡不著,他的肚子,比前幾日叫得更歡了。
因為肚子餓,他的肚子還隱隱作疼。
太疼了,他甚至還有了乾嘔感。
許久之後,他踉蹌地起身,這一次,他吃了少女準備的粥。
粥有沒有下毒無所謂,死了更好。
也不知道男人是因為少女的話才喝的粥,還是因為真的餓到渾身痙攣了才喝粥。
粥還有餘溫,他吃下第一口的時候,瞬間覺得肚子都暖了起來,他的力氣也在漸漸恢復。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粥,他卻罕見的覺得很好吃。
他果然病了,還病得不輕。
很快,那碗粥就被他解決了。
赫其樾摸黑走到了視窗,他開了窗。
六月的風有些熱,他的身上出了一層汗。
許久之後,他才摸黑又回到了床上。
那碗粥沒毒,他到現在還沒死。
那個中原女子,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她為什麼要靠近他?還說那些話?
赫其樾不懂,他只知道,那個中原女子,她休想再碰到他,也休想再……輕薄他。
他吃了粥,有力氣了。
……
南織鳶再一次去了集市,她得扯兩塊麻布給赫其樾做衣服。
“小姐,道觀裡還有許多幾件道觀服。”
“洗洗曬曬,不就能穿了嗎?”
她們的銀子不多了,不能再花了。
“是嗎?”
南織鳶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的話就不出門了。
“奴婢還以為小姐來買藥的。”
春桃也不知道她是要去扯布。
“算了,那我們買些肉回去吧。”
藥不用買了。
南織鳶也想省些錢,衣服不用買就不買了。
主僕二人往肉攤去,買完肉就往回走。
讓南織鳶沒想到的是,她會遇見了南清姿。
“……”。
她連話都不想和人說,越過人就要走。
“站住。”
南清姿一臉怒意,南織鳶沒看見她嗎?
“有事?”
少女腳步微頓,眼中滿是冷意。
“是不是你?”
南清姿要被氣死了。
是不是南織鳶?她害她。
她居然給她下藥,害她失身連晚霽。
連晚霽一個貧苦書生,她一點都不想嫁給他。
她想要去汴京,那才是她的歸宿。
可現在,她的一切都被南織鳶這個賤人給毀了。
“嫡姐說什麼?”
“我不懂。”
南織鳶彎唇,假裝聽不明白。
“別裝蒜了。”
“你以為本小姐不知道嗎?”
“肯定就是你害我。”
南清姿一臉怒意,她甚至想抬手打人。
然而南織鳶的動作更快,她很快就躲開了。
“嫡姐口口聲聲說我害你?證據呢?”
“就算是我下藥害你,可嫡姐不應該開心嗎?”
“嫡姐不是從小就喜歡連晚霽嗎?張口閉口就是自己有一個好看溫柔的未婚夫。”
南織鳶覺得嘲諷極了。
她從小就聽嫡姐和她炫耀,那些話,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本小姐有一個聰明好看又溫柔的未婚夫。”
“這是你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像你這樣的,日後能嫁給鰥夫都不錯了。”
七歲的南清姿這樣對六歲的南織鳶說,她滿嘴炫耀。
“長得又醜,給本小姐提裙子都不配。”
南清姿長相偏小家碧玉,說不上多好看,但繼母會花銀子給她買很多漂亮的裙子和首飾,所以打扮起來,確實比渾身亂糟糟臉上黑乎乎的南織鳶好看些。
十三歲的時候,南清姿炫耀的話又變了。
“晚霽哥哥考中童生了。”
“日後我一定是狀元夫人。”
“像你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是我妹妹?”
南清姿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